第20章
靳森离得近,直勾勾地看着季瓷,就好像对方稍微表示自己有那个想法,他就能一头撞过来和季瓷同归于尽。
季瓷往后仰了仰,但手还被靳森抓着,她没想着耍流氓,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而且从松开那个拥抱之后,她再看见靳森就想笑,没缘由的,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光是对上视线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没谈过恋爱。”季瓷决定坦白从宽。
靳森微微挑眉,像是质疑:“没谈过恋爱?”
他吃了酒店里的清口糖,说话时带着一股甜甜的薄荷味。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干咬了一路的烟的缘故,季瓷此刻总觉得这股甜味和靳老板英俊硬朗的五官明显有点不相匹配。
也不对。
她想起之前靳森搂着个抱枕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其实对方有时候……嗯……暖烘烘的,当时觉得好抱,今天试过了,的确好抱。
满分满分。
“想什么呢?”靳森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季瓷收回目光,脑子还没转过来:“嗯?”
“你大学没人追吗?”靳森自然而然地把季瓷的手牵到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从下面托住,给包在了一起。
他的掌心很热,季瓷觉得自己的手就像伸进了刚出锅的板栗堆里,恍惚间觉得如果姨妈疼的话靳老板应该挺有用的。
“有人追,但我很忙,书都背不过来了,没有时间谈恋爱。”
她可是学医的。
但靳森依旧追问:“有人追,就没一个看中的?”
“为什么会觉得我谈过恋爱?”季瓷轻轻皱起眉,“你才应该谈过吧,你都三十了。”
靳森:“……”
他噎了片刻,冒出一句:“二十九。”
“二十九,”季瓷就算他二十九,“街坊邻居不都想给你介绍对象吗?”
靳森性格好,能吃苦,又上进,没有不良嗜好,是个一眼看过去就会踏实过日子的人。
像杂货店的王叔啊,海鲜店的李姨啊,家里有个姑娘还单着的,都想着和靳老板凑一凑。
“那他们给我介绍对象还不是因为我没对象?”靳森觉得这理由真离谱。
季瓷又说:“那追你的人也不少啊。”
靳森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别笑。”季瓷瞪他。
靳森抬手抵住上唇,笑得更灿烂了。
季瓷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跑偏了,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作势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靳森及时给按住,手指顺着她的虎口探进了对方柔软的手心,紧紧包起来。
“我十八岁入伍,二十三岁工作,期间不是在部队就是在单位,稍微出去一下要么抗洪要么救灾,身边连个蚊
子都是公的,我跟谁谈恋爱?”
季瓷惊讶:“你还抗过洪呢?”
“不像?”靳森笑着说。
他的指腹有一层老茧,轻轻擦过季瓷的指节,像略微粗糙的砂纸,季瓷知道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很辛苦吧。”季瓷说。
“还好,”靳森继续说,“之后伤着了腿,差点没成瘸子,好姑娘看见我都绕着走,也没人看得上我。”
那些值得被铭记一生的伤痛,却在此刻却轻描淡写地概括了全部。
靳森不在意,但季瓷在意,他低下头,看着靳森手背上那道浅浅的红痕,不是很深,但却像是一并划在了她的心上。
“还是处理一下吧。”
季瓷拍拍他的拇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去酒店前台要了一次性的消毒棉签。
碘伏蓄在签管里,轻掰尾部就能顺着流进另一端的棉球中。
她牵过靳森的手指,垂眸仔细涂抹伤口。
“靳老板,我从没想过对你……对你不负责,也没觉得你能力不够,不值得依靠。只是我生父那边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实在没底,以后会发生什么也说不准,我是怕拖累你,也是怕你……怕你后悔。”
即便是在此刻,季瓷说出这一段话,依旧在给靳森提醒和警告。
她还在怕。
靳森拿掉她手里的棉签,扔进桌边的垃圾桶里,握住季瓷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一个男人,护不住自己女人,叫无能;不护着自己女人,叫无耻。”
靳森冲她眨眨眼:“懂吗?”
季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懂还是不该。
她只知道,自己的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点唇瓣又软又热,靳森的嘴唇没那么红,甚至有些干涩,像被太阳炙烤过干涸的河床,带着灼灼高温。
而消失的水流却聚在靳森的眼睛里,在眼瞳中泛出温柔而明亮的光泽。
他笑着,继续说:“我两边都不沾吧?”
两人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靳森回车里把馄饨抱了过来。
小家伙在车里简直要翻天,一个猛扎跳进季瓷的怀里时爪子上还残留着可疑的卫生纸碎片。它像是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偎着季瓷喵喵叫了好一会儿才乖下来。
“都说儿子亲妈,真没错,回头把它蛋蛋剌了。”
季瓷瞪大眼睛看向他:“虽然你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两句放在一起是不是还是有点太奇怪了?”
靳森挑了下眉:“那你给它找个媳妇吧。”
季瓷:“……”
她低头看馄饨,靳森靠过来,搓了下它的猫脑袋。
两人的肩膀抵在一起,手臂也贴着,其实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季瓷认为的异性安全社交距离,甚至靳森伸手过来摸猫,就在她的胸前,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
不对,他们应该不一样。
季瓷偏头看向靳森,认真询问:“我们是在交往吗?”
靳森的动作一顿,视线从猫脑袋上挪到季瓷的脸上。
他们离得太近了,这个距离下他甚至可以看清季瓷纤长的睫毛,像冬天湖边立着的白杨,光秃秃的树干在蓝天的映衬下是黑色的,湖面洒着白云的倒影,她的眼里装着整面湖泊。
靳森开口,却没回答她的问题。
“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去过一个地方,有片湖很美,叫腾格里因,翻译成汉语是‘天空’‘眼睛’的意思,当地年轻人叫它‘情人的眼睛’。”
季瓷认真听着这个故事,即便它和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似乎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天晚上,我一战友借了个手机,裹着大棉袄在外面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回来冻得跟块冰一样,我们都笑他不会真和那片湖聊到半夜吧,他说那片湖很像他女朋友的眼睛。”
他说完,低头,用前额轻轻撞了一下季瓷的。
“也像你的眼睛。”
庄颜到地方的时候看见季瓷坐在沙发的最边角,整个人红得像只火烈鸟,手里还抱着个快被撸秃了的猫。
她走过去,问她为爱折腰的帅哥呢。
季瓷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跟她隔了老远的另一张沙发上,靳森站起身:“帅哥在这呢。”
庄颜转过身去,哦豁,是挺帅。
两人第一次见面,但都久闻大名。
一起吃了顿午饭,没了见面时的生疏,靳森和庄颜都是活泼的性格,很快就聊起来了。
季瓷抱着猫在他们之间十分茫然,特别是庄颜脱口一句“给我看看你俩的男女同款”。
她当时都快跳起来捂对方的嘴了,结果靳森一掏口袋,从善如流地掏出那串黑曜石贝壳手钏:“慢点看,我都舍不得戴。”
季瓷整个人呆坐在那里,石化了。
午饭后,两个姑娘暂时回了酒店的房间,这边没有猫包,也没猫砂,馄饨在酒店不方便,靳森强行把张牙舞爪的馄饨给带走了。
庄颜对季瓷比了个大拇指:“你这对象不错。”
季瓷咽了口唾沫,这才回过神来:“对象吗……他还没跟我告白呢。”
这回换庄颜愣了:“啥!他什么都没表示呢?那你怎么就要留在这了?还把他介绍给我?他要不是你对象凭啥跟我一起吃饭啊?”
季瓷看着庄颜沉默:“我……又做错事了?”
“我的天……”庄颜扶额,“你这个蠢女人。”
季瓷叹了口气。
庄颜原地转了一圈,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行李呢?”
季瓷迟疑道:“靳老板说给我带回去了。”
庄颜:“为什么给他?”
季瓷:“他怕我悄悄走了。”
庄颜彻底沉默了。
“我之前就觉得你被这个男人哄得五迷三道的,今日一见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看在他有几分姿色的份上,答应我,就算结局不理想,一定要睡完他再分手。”
季瓷红着脸去捂她的嘴。
庄颜头一次来云城,俩姑娘许久不见,一直黏黏糊糊呆在一起。
京市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而季瓷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在打完那通电话之后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庄颜一直在京市,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消息:“你那个便宜老爹已经破产破的不能再破了,欠了一屁股钱都成老赖了,整天东躲西藏忙着躲债,哪有闲工夫来云城找你?你看你穷的,他们也就吓吓你罢了。”
季瓷垂眸微微叹了口气:“希望吧。”
两天后,季瓷应庄颜的要求带她去了趟宠物店,她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之前还死活要走不留一点情面,把小周弄得都有点伤感了,现在突然就回来了,还回来得这么毫无征兆。
为此,季瓷拎了一大袋奶茶和小蛋糕,见者人人有份。
许姐一边嚼着珍珠一边说:“招聘启事门口挂两天了都没人理,估计就等你回来呢。”
小周整个人吊在季瓷的身上:“我连着值了三天的早班,你看我这怨气,都能去演鬼片了……”
安抚完店里的,她又去了隔壁。
店门的两扇卷帘门都开着,店里停了辆车。
车主蹲车前轮边正在说话,靳森躺在滑板上,半个身子都探进车底,只露出一双屈着的长腿,随意地伸展。
“他在忙,”季瓷绕到另一扇门,进去给庄颜拿了个矮凳出来,“我们先坐一会儿。”
馄饨的窝从楼上拿了下来,靳森在店门边用木架给它搭了个猫爬架,窝放在最上面,以防路边的流浪狗冲上来。
季瓷饶有兴趣地看了一圈,上手晃了晃,非常稳。
“小瓷,”庄颜捧着下巴,仰起脸看她,“你要在这里留多久?”
季瓷把馄饨抱下来,挨着庄颜坐在她的身边。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庄颜和季瓷多年的好友,对方的意思她又哪会不懂。
“你不想回京市了?”庄颜低声说。
季瓷摸摸馄饨:“我……不知道。”
“
一直在宠物店打工吗?”庄颜把头靠在季瓷的肩上,也伸手去摸馄饨,“老师知道一定会觉得可惜的。”
女生的头发柔软,像一团温暖的棉花,轻轻挠着季瓷的心。
又何止是老师觉得可惜。
从牙牙学语开始,季瓷就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去数人体经脉。
别的小朋友看动画片、玩丢手绢,她在姥姥小铜秤的威胁下开始捏针把脉,背方剂歌诀,学黄帝内经。
中考高考前的通宵达旦,考上大学后的喜极而泣。
作为姥姥的孙女,四年大学时光,她成绩优异,从未懈怠。
“我……我没脸回去了,”季瓷语气低落,“姥姥知道我现在这样,会打死我的。”
“又不关你的事!”庄颜猛地坐直身子,“你已经把一切事情处理的很棒了,别这么想。”
“嗬啷”一声,靳森从车下退了出来。
“底盘刮着了,不过没碰到油箱,重点是后轮的悬挂断了,你能一路开过来也是个厉害的。”
司机唉声叹气地说着标准三连:“我也不懂啊!怎么弄的啊!要怎么办啊!”
“给你换呗,”靳森站起身,“不过得换上一会儿了。”
修车时不干净,灰尘机油不小心就会蹭的一身,为了方便,他只穿了件黑色的工字背心,露出整片肩颈以及结实的手臂。
季瓷正难过呢,一抬眼,直接给看精神了。
耳边庄颜依旧喋喋不休着:“如果换做我都不一定能像你这样安稳的生活,你姥姥肯定不会怪你的。”
季瓷听见“姥姥”两个字,又倏地回过神来。
她扭头盯着庄颜的脸,心底罪恶滋生,不敢移开目光。
“现在换不?”司机问,“老板你哪儿去?”
“换,”靳森进了店里的隔间,随便翻出一件短袖套上,“我店里全程有录像,你把车钥匙搁车里就行。”——
作者有话说:下一本打算写《那就只能学习了》,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谢谢大家[可怜]
林仰星六岁那年,妈妈给她带回来一个哥哥。
哥哥又黑又瘦又矮又小,林仰星嫌弃:他好丑。
十年后,林仰星到了叛逆期,不想学习迷上了古惑仔。
李闻樾摘了黑框眼睛换上衬衫制服,白天撸铁晚上跑步,周末打拳顺便学了擒拿格斗。
搔首弄姿几个月,林仰星终于发现极品竟在我在身边。
林仰星:野花哪有家花香!是你先招惹我的桀桀桀——
李闻樾:想摸吗?
林仰星:想想想!
李闻樾:把这套卷子刷了。
李闻樾:想亲吗?
林仰星:想想想!
李闻樾:考进年级前十。
高二时林仰星成绩突飞猛进,做梦都在背英语单词。
她爸妈以为自家闺女中了邪,林仰星点头:家里闹鬼。
闹她这只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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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无血缘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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