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千丈山后，宁沅休整了一个下午，继续往魔域的方向前进。
猪缩在她的背包里，扒着兜口往外看。曾几何时这是少主的位置，现在轮他来坐，一颗猪心无比明媚。
栓绳的鸟缩着脖子，一副窝囊、不敢反抗的怂样。但宁沅细心地发现，在害怕之外它似乎还有点冷。
“你很冷吗？”
“——咕咕咕！”
它扑棱棱扇翅膀飞走，极速之下撞上了阵法外壁，悻悻滑落。
宁沅解释：“天凉了，为了路上暖和些，我搭了移动阵法暖屋。”
她像哆啦某梦介绍道具一样：“不论走到哪里，蹦跳还是飞行，它都能稳定维持，还可以起到防御作用。”
鸟愣愣瞧她。
齐眺把它的眼神当做膜拜，欣慰道：“很聪明吧？仅仅是这个年纪。”
“……”
它自己翻过面，挑了个方向走。渐渐的，脚下的土地有了温度。自然也是她的阵法。
“地热。”宁沅贴心道。
有法力就是方便，做修士真好。
她浑身热乎乎的，手掌像有个火团。
“它有名字吗？”
齐眺思考：“会有吧。”
大概有几千年，他没见过寻常魔修。
猗傩从背包里探头：“他叫西严，魔将魏枕山的狗腿子。我跟他打过交道，此鸟身手不错，但打不过我。”
宁沅道：“他这么忠心的话，会好好给我们带路吗？”
“路没有错，是通往魔域的方向。”
齐眺示意她看远处平阔的湖面，树叶映在上面碎成一片墨绿波影。
“魔域是一座浮岛，岛外有瘴气匿踪，方位并不固定。如今，我们离魔域越来越近了。”
……
玩游戏以后，宁沅第一次踏足魔域的地界。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魔域的建模并没有多少黑元素，反而和凡间繁华的城市相似，或者说这里就是一座繁华的人类都市。
街上走的都是凡人，脚下铺的平整的青石板路，路旁立着酒幡，幡下种了许多颜色、叫不出名字的花。食肆向外蒸腾着热气，有小贩扛着扁担沿街售卖。
“好热闹！”
宁沅仰头，东西南北都看了一遍，还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在高楼上朝她招手。
她挥手招呼了回去。
“这比仙山还好，我喜欢这里。”
人流密集处，为避免走散，齐眺握住她，略凉些的体温透过纱袖，像一块质地温和的玉。
“既然喜欢，就在这多待一段日子。”
猗傩却道：“别太单纯，你以为魔域养着这些人做什么，恶心得要命。”
宁沅想了想：“养来吃？”
猗傩冷哼：“天真。”
齐眺道：“我亦听闻，魔域养了许多凡人守城。”
“若有一日仙魔冲突成绝境，到了将魔域众修斩草除根的地步，凡人定然拼命守护家园，届时正邪就难以说清了。”
宁沅正品味其中深意，有人惊叫在她身前，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
来者背着一把莹莹白光的宝剑，衣衫褴褛，剑穗却挂了许多名贵的玉饰。这是剑道的散修。
“你是问魏枕山要纪灵古籍的那个修士！”
宁沅反应片刻，想起自己在不久前用灵语珏，广而告之纪灵古籍还在魏枕山手里的事。
她向前站出一步，大大方方颔首：“是我。”
剑修跟她握手：“你好你好！幸会幸会！一定要把古籍要回来啊！”
说完，他风风火火地走了。
又来几位剑修，说了类似的话离开。男男女女，相貌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很穷，却各自背着华丽的剑。
宁沅向齐眺询问重点：“修剑道很不赚钱吗？”
猗傩恶评：“一堆穷鬼。”
齐眺笑：“还好，只是有更在意的东西，所以会不拘小节。”
宁沅：“更在意的东西……他们的剑？”
“嗯，于剑修而言，剑等同于另外一个自己。”
“那本来的自己呢？”
“……”忘了。
“能看看你的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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