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鲤昨夜觉得睡得乱糟糟的,一直在做梦。


    梦见自己身体很软很痒,像是要融化了,他很想让傅寂洲帮他,但是这人就站在床边冷冷垂眸看着他。


    就算是梦,叶鲤也又羞又恼,他想抓着傅寂洲让他抱着自己,但是床变得无穷大,他总是够不到。


    清晨,叶鲤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不高兴地给了傅寂洲一拳。


    做噩梦也有傅寂洲的身影,他觉得是因为晚上傅寂洲总是把他抱的很紧,把他美梦压成了噩梦。


    于是他试图给傅寂洲讲道理:“专家说睡觉要平躺。”


    “他在骗你,侧躺是最好的。”傅寂洲大早上被一拳打在心口,好脾气地闭眼说道。


    叶鲤一个刷到什么视频都会相信、日常被营销号骗的团团转的鱼,迷茫了一下:“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鲤犹豫着哦了一声,记下了这个知识点,却忘记了原本是要提醒傅寂洲不要抱他太紧的。


    昨晚下过雨,室外温度降下了,叶鲤早晨起来遛猫时穿的还是短裤,回来后膝盖都冻的红彤彤的,傅寂洲强制性把人按在怀里摸了摸,小腿冰凉。


    “回去换衣服。”


    “不不不,我已经不冷了,我不出门总行了吧!”


    虽然这句话非常符合傅寂洲的心意,但显然情境不对,遂拒绝:“不行,必须穿。”


    叶鲤憋红了脸,仰倒在床上,被傅寂洲握着脚踝,不容拒绝的裹上了长裤。


    两条腿被长筒套上,两条腿都会被布料全方位摩擦到,从没有这种体验的叶鲤觉得很不舒服。而且他今天两腿莫名酸软,稍稍一走动就浑身乏力,好像还没从梦中醒来。


    他沮丧的把小裤裤往上提了提,露出它本不该出现的存在感:“为什么穿了一个裤子,还要再穿一个?我以后只穿小裤裤不可以吗?而且我今天有点燥,虽然皮是冷的,但心里很热。”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傅寂洲坚定拒绝了:“不可以。”


    叶鲤瘫倒在床上,下半身像是被束缚着,没有了上蹿下跳的力气。


    傅寂洲有事情要处理,简单和管家交代了几句,尤其提醒不要让叶鲤穿短裤去小花园玩,开车离开了庄园。


    叶鲤郁闷地坐在小客厅里,瓷勺把一杯小甜水搅的叮当作响。


    身为管家,他有责任关怀小王子的身心健康,老头笑眯眯地抽开椅子坐在叶鲤对面:“小王子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周围几个插花的女仆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叶鲤已经习惯了,不论他待在庄园的哪个角落,都会被一群假装忙碌的仆人围在中间,只要他一动,这群人就会发出一阵兴奋的怪叫。


    叶鲤把自己不喜欢穿长裤的事情告诉了管家,没等老头说话,身后插花的姑娘脱口而出:“那穿裙子呗。”


    裙子?


    是小公主苏菲亚里面的那种挂着很多宝石的彩色衣服吗?


    傅寂洲给他准备的衣服中没有那种款式,叶鲤唰得抬起来头。


    插花的几个女仆是专门为了近距离见到人鱼,千方百计前来应聘上的。说话的那位女生更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手,应聘上之后时不时就能看到上将扛着小人鱼上楼,关在卧室一待就是半天。于是灵感大爆发,深夜产出了无数带有颜色的插画,圈内人直呼朝廷赈灾粮下来了。


    这是她在庄园摸鱼混日子以来,第一次和叶鲤对视上,在心里尖叫半天,疯狂抑制住面部表情,只是轻轻说道:“小王子穿裙子一定很好看。”


    管家轻咳一声:“包在我身上。”


    一个小时后,叶鲤的衣柜里多出来十几条五颜六色的长裙。


    彼时他正在和大嫂通电话。


    时汲看着管家和神色如常的下人,再看看那些璀璨的长裙,沉默了一瞬。


    有点离谱,但一想到叶鲤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一只儿童手表,他就释然了。


    裙子要比裤子好穿多了,叶鲤轻松套上,展示给大嫂看:“怎么样!”


    时汲眼前一亮,人鱼本来就有一张迷人的脸庞,叶鲤还带着璀璨的黄钻发卡、珍珠项链、四五串宝石手链,再搭配上如此奢华重工的半身长裙,整个人像是油画里飞出来的蝴蝶。


    也像是高奢时装周的模特,裙摆晃动时能折射出迷人的光晕。


    时汲忽然想起来自己家里的那条鱼。


    呃,或许他也可以私下里给叶慕入一条。


    “特别迷人。”时汲真挚地夸赞道。


    叶鲤很开心的接受了家人的称赞,觉得原本不得劲的身体瞬间复活,身体也不燥腿也不酸了。


    挂断视频后,他还自信的找好角度自拍一张,给出门在外的傅寂洲发了过去。


    配文:【请夸】


    傅寂洲随即发了条三秒的语音:【好看,等我回去再脱。】


    这是要现场夸他的节奏,叶鲤回复了一个“ok”。


    对面,傅寂洲把照片放大,仔仔细细盯了大概有五分钟,才把照片保存到相册。


    他架着枪继续守在海盗交易地点的上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离枪战只剩下一小时的时间,他要从海盗手里救走一批被明码标价售卖的未成年人鱼。


    之前叶慕失踪的时候,他做这些事情做习惯了,所以就算现在叶慕回来了,他还是亲自扛着枪走一趟。


    凉风吹过男人锋利的眉眼,傅寂洲喉结上下滚动,把所有不合时宜的想法压在心里。


    竟然学会穿裙子勾引他,任务完成后,一定要回去把叶鲤从头到尾咬一遍。


    ——


    晚八点,成功把人鱼交接到叶慕手里后,傅寂洲提前去酒店洗去身上的血污,随后回家。


    今天卧室没有开灯,傅寂洲蹙眉找了一圈,看到了在床上昏睡的叶鲤。


    平常这个时间点叶鲤还在直播间蹲秒杀价,今天怎么休息这么早。


    傅寂洲走上前,指尖碰到叶鲤的脸蛋,热气蒸腾。


    他脸色一变,打开室内灯,热腾腾水淋淋的叶鲤猛然从梦中惊醒,上衣卷到了胸前,双腿不安分地从裙摆中踢出来,长发被洇湿了,软塌塌地黏在脸上。


    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含了一汪水,傅寂洲伸手给他擦去了,他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低哑:“叶鲤,……你发.情期来了。”


    叶鲤的发情期一般在生日过后,可能是最近吃的太好,也可能是摄入太多人类食物收到了刺激,今年的发情期来的格外早,也格外猛烈。


    人腿维持不住,早早变回了鱼尾。


    长裙凸起的钻石硌到尾部,使他投怀送抱般抵了抵腰。


    傅寂洲掌心贴着他的侧脸,一时没动。


    明明这么不舒服,眼底还是一片纯净,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兽。


    好像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也不必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也不必相濡以沫。


    傅寂洲即将冲破胸膛跳出来的心脏莫名停滞了一瞬。


    “我帮你?”傅寂洲沉声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手,嘴,还是别的?”


    叶鲤不知道,他甚至不懂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交尾是人鱼世代繁衍所必须经历的,他们要在第一次发.情期到来之前认真学习交尾知识,这样在发.情期到来之际才能更好的让自己舒服。


    但是这么重要的一堂课却被叶鲤忘记了,他只能模糊的记起零碎的片段,却拼不完整。


    “都可以的。”叶鲤眼中水汽氤氲,说话带了点鼻音,讨好地抱住了傅寂洲的腰。


    傅寂洲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臂下意识地反手揽住叶鲤,倾身压在身下。


    “等你发.情期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


    “人类没有发.情期。”


    因为热气蒸腾,叶鲤眼角泪水滑落至耳廓,留下一条亮晶晶的路线,傅寂洲下意识把它擦去了。


    “那怎么办,”叶鲤感觉天塌了,他唇角有咸咸的泪水,胡乱给了傅寂洲一个并不美味的吻,“可以假装有吗?”


    他被困在傅寂洲身下,扭动着腰把双手举过头顶,弱弱的比了个“拜托”的姿势,


    “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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