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腿张开。”
林听晚没有来得及反应, 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鼻间是男人熟悉的干净沉稳气息。
她扬起下巴看他, 不确定地问:“你抱我上楼?”
谢见淮颔首:“嗯。”
林听晚的腿和腰没有酸到不能自己上楼的程度, 但他愿意抱也没必要没苦硬吃,坦荡地接受了:“谢谢,你人真好。”
“”
“我不是谁都抱的。”他用澄清的口吻道。
“我知道啊,所以谢谢你嘛,上周我在沙发上睡着也是你抱我回卧室的。”
谢见淮微微垂眸看向怀中的林听晚,歪着脑袋望向前面,手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服, 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只将他当成运输工具。
这情景与上周睡着时截然不同,当时她还会把脸颊埋在他的怀里,找舒服的地方蹭蹭。
谢见淮抱着女生往电梯的方向走, 脚步依旧很稳,声音沉缓而温和:“我们之间,不必这样谢来谢去。”
他稍稍停顿,又轻声补充:“更何况, 你今天也帮我了。”
林听晚意外:“你也猜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自然, 根本没有表演痕迹。
“我不笨。”
谢见淮不知道吃汤圆是乔家哄小辈的惯例游戏,只是本能感觉不会这么凑巧, 在林听晚喊出声后, 他注意到乔以夏和其他长辈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就猜到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中奖”参与到乔家的游戏中,故意帮他缓解饭桌上尴尬的氛围。
林听晚笑着问:“所以算是回报嘛?”
他否认:“不是。”
不是回报,只是他想抱她。
谢见淮走到电梯口, 林听晚提醒:“你再离近点,我来摁电梯。”
“不用。”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托在背后的手忽然松开了,林听晚顿时失去支撑力,另只手也连忙搭上他的肩膀,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谢见淮侧身按亮电梯按键,单臂稳稳地将人托住,用这样的姿势直接抱进电梯里面,直到按完楼层才重新揽回怀中。
林听晚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小声抱怨:“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吓死我了。”
他嘴角勾了勾:“不会摔着你的。”
回到家中,谢见淮一直抱到沙发边才将林听晚轻轻放下来,她下意识扶腰往后靠,靠到他塞过来的抱枕上面。
她坐在沙发上晃了晃脚,刚想说鞋子没有换,谢见淮已经去玄关处把粉红色的兔耳朵拖鞋拿过来了。
屋内暖气开得足,他将西装外套脱掉了,里面的衬衫袖口也微微卷起来,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臂,林听晚在他弯腰放鞋的时候,看见小臂上的脉络分明的青筋和隐隐贲张的肌肉线条。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在紧实的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触感温热而有力,能感受到蕴藏的力量。
谢见淮手中的动作微顿,林听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清清嗓子,假正经地问:“是健身练出来的吗?你真厉害。”
他没有回答,示意她换掉鞋子,林听晚嘴上还在努力找补:“明天教我正确使用健身器材。”
“好。”
“教我运动前后的热身和拉伸。”
“嗯。”
林听晚换完鞋子,觉得自己应该找补成功了,能够顺利揭过这件事时,听见他低声问:“想摸?”
“好奇而已。”她底气不足地解释。
“想摸可以。”
林听晚听到他的话跃跃欲试,想再伸手多捏两下,谢见淮接着道:“需要等价交换。”
她怔了怔:“什么?”
谢见淮没有回答,拎着她的鞋子放回玄关处,去洗手间里洗手。
林听晚后知后觉明白了,等价交换的意思是,她如果想要摸他的手臂,他也必须要摸回来
她的脸瞬间热了,他想要摸哪里啊?
林听晚没有理会他的话,反正自己捏过了,已经赚到了,她拿出手机给谢母发元宵节快乐,特意在前面加了一个“妈”。
谢母:【啊!啊啊啊啊啊!】
谢母:【果然晚晚是最好的,知道祝我节日快乐!你也元宵节快乐,如果不快乐允许殴打谢见淮。】
林听晚弯唇笑笑,回复:【好滴,改天回家看您和爸。】
谢母又是一副心要融化掉的语气,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谢见淮很快洗干净手回到沙发边,林听晚将手机递过去道:“给妈说一声元宵节快乐。”
他面无表情发过去语音,对面很快回了七个字:【你就大可不必了。】
“”
林听晚挺喜欢看他们母子斗嘴的,和谢母聊完天后,准备看看自己昨晚发的那组照片流量怎么样。
昨晚是爆后的第一组客片,短暂的辉煌还是可持续性发展就看这条,她忐忑不安地盯着手机,想到谢见淮的八字,又递到他的面前,说道:“你帮我吹一口气。”
谢见淮不理解,但是听她的话照做,轻轻地朝手机屏幕吹一口气。
林听晚神圣地双手合十握紧手机,碎碎念着“爆爆爆”打开软件,点开最新发布的视频数据。
三万多点赞,两百多条评论,虽然不如上一条,可数据相比过往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太灵啦!”林听晚兴奋道。
“是你厉害。”
“当然,我也拍得好看。”林听晚将视频点开,给他展示海边水手服的照片,介绍着:“这是你上周试出来的光线和角度,成品是不是不错?”
谢见淮看得很认真,微微颔首:“嗯,不错。”
他忽然想起找谢嘉珩和许栀清约拍的事,最近项目太忙都忘记了,拿出手机给弟弟发消息:【愿意当模特吗?】
谢嘉珩先是回了一个问号,然后问:【是正经模特吗?你不会想背着爸妈把我卖了吗,我知道自己的色相多少是值点钱的。】
谢见淮不理会他的自恋发言,回道:【是,你大嫂是摄影师,想邀请你和许栀清当模特。】
谢嘉珩的态度变了:【大嫂邀请的没问题啊,你付我9999,清清99999的模特费。】
谢见淮:【你不值四位数。】
谢嘉珩:【?】
谢见淮转过去九块九:【不答应我把你调回深城。】
谢嘉珩只能骂骂咧咧地接收转账:【你婚礼的时候我和清清都只能回一天,大嫂如果想拍要来北京啊。】
谢见淮关掉手机,对林听晚说:“谢嘉珩答应了,但是要去北京。”
“去北京行啊,拍红墙公园胡同建筑,能在那边拍很多天呢。”林听晚听到他们答应顿时兴奋了,脑海里出现很多不同的场景。
谢见淮下意识蹙眉:“你去北京,我怎么办?”
“你上班啊。”
“”
谢见淮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排班时间有问题,一周休息一天,真的合理吗?
而且,谢嘉珩和许栀清竟然能拥有林听晚亲自拍的情侣照,他们自己都没有情侣照。
“具体的等你们见过后再商量。”他顿了顿,又道:“婚纱照,我觉得可以拍。”
“为什么?”林听晚奇怪他的改口。
谢见淮回答:“你这辈子只会结一次婚,别人有的你也理应有。”
别人还有表白恋爱求婚呢,她不是也都没有嘛。
“可我喜欢的摄影师不接婚纱照,其他的风格我都不能接受。”林听晚有点为难,实在不愿意在拍照这件事上将就。
“你的闺蜜不是摄影师吗?”谢见淮提醒。
“我闺蜜?”林听晚恍然:“对哦,我结婚她肯定会回来的,我问问她。”
谢见淮见她松口,心里舒服了,说道:“不早了,你去泡澡吧,能缓解腿部和腰间的酸痛。”
林听晚点点头,准备站起身的时候,谢见淮又俯身将她抱起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
“我没这么娇气的。”
“我知道。”谢见淮低声道:“是我强迫的。”
“”
林听晚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进浴室里面,谢见淮没有多停留,叮嘱一句“有事喊我”,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她熟络地在水里放了入浴剂和精油,脱掉衣服整个人浸入温暖的水中,敷上面膜,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
等从浴缸里出来后,林听晚才意识到忘记拿衣服了,她将浴室的门推开一道细窄的缝隙,透过细缝朝外面望,略微提高了音量问:“谢总,你在嘛?”
没有听到回答,她将门又推开了些,准备出去拿睡裙,刚伸脚迈出一步,眼前倏地出现熟悉的身影,伴随着低沉的声音:“我在。”
林听晚吓得连忙退回浴室里,“嘭”的一声关上门。
外面响起谢见淮的声音:“怎么了?”
“我没有拿睡裙,你能帮我拿一下嘛?”林听晚说了具体的位置:“在小衣柜里,挂在最左边,随便拿一条就行。”
“好。”
林听晚等了两分钟,谢见淮轻轻敲浴室门,她又开了条细缝,把自己的手给伸出去,掌心朝上示意他放上面。
他将衣物放在掌心,林听晚立马收回手,等拿回来才发现不仅有睡裙,还有一条自己的内裤。
她羞得脱口而出:“你怎么拿了”
话未讲完,但是谢见淮听懂了她的意思,轻声反问:“你不穿吗?”
她当然要穿,准备穿上睡裙后自己出去拿的,谁让他拿了!
林听晚穿上睡裙和内裤,长长地呼了口气,佯装淡定地走出浴室,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快步走过,径直坐回沙发上。
谢见淮紧跟着出来,屈膝蹲在林听晚的面前。
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膝盖,似乎是刚刚洗过手,指尖带着些许湿润的微凉,低声道:“腿张开。”
林听晚听到这三个字吓了一跳,讲话都结巴了:“你,你干什么啊?”
“帮你按腿。”
谢见淮语气平静,话音落时微微一顿,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墨般望着她:“你如果想干别的,也可以。”
“”
他半跪在身侧的姿势太过于亲密,林听晚一低头就能撞进他的眼睛里,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蜷缩,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开腿。
“哪里酸?”
“小腿中间。”
谢见淮的指腹落在她说的位置,微凉的触感贴上皮肤,他带着力道按压下去,顺着小腿腹的肌理慢慢揉推,酸胀感顿时如潮水般漫开。
林听晚没忍住,一声轻软的呜咽叫出声:“啊”
谢见淮停住手中的动作,微微仰着脑袋看她,眼底带着不明的情愫,她解释:“太酸了。”
“忍着。”
他继续按压酸痛的地方,林听晚下意识想要往后退缩,被他的手牢牢固定住,各按了几分钟才松开。
终于得到解脱,她立马想要将腿给挪开,谁料动作太急太快,膝盖抬起的瞬间,脚尖不偏不倚地踹到谢见淮的肩膀上。
林听晚觉得老天今晚不肯帮自己,脸颊微红地小声道了句“对不起”,正想收回腿时,谢见淮的手握住了脚踝。
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她的眉眼,带着几分懊恼和羞意,最后停在她微张的红唇上,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你放啊。”
谢见淮突然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手落在背后稳稳托着,在林听晚的惊呼声中毫不费力地抱着她站起来。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单手紧紧地抱着她,舌尖撬开唇齿,肆意掠夺着她的柔软。
察觉到林听晚勾不住腰身,双腿慌乱地在他身上乱蹭,谢见淮将人重新放回沙发上,倾身慢慢压了下去,嗓音沙哑地提醒:“闭眼,张嘴。”——
作者有话说:大哥每天想的就是亲亲亲亲亲亲,亲到了老婆。
这章还是30个小红包~
第22章 22 深深地埋了进去。
林听晚听话地闭上眼睛, 谢见淮的指节轻轻插入指间的缝隙,十指紧扣地摁在身侧,再一次低头覆盖上唇, 吻得更深更重, 唇齿黏腻地厮磨缠绵,随着辗转的动作带出轻微的水声。
空气仿佛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女生身上带着泡澡后清甜的桃香味,在交融的呼吸中丝丝缕缕地漾开,甜得勾人。
这个吻绵长而滚烫,直到她浑身发软,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才被他放开。
林听晚眼睫轻颤, 微微喘息着, 唇间似乎仍然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她感觉到脸颊的热意蔓延开来,浑身肯定都红透了。
极近的距离里, 两个人的目光紧紧交缠着,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能亲别的地方吗?”谢见淮低声问。
“哪里?”林听晚下意识接话。
他没有回答,温热的触感落在唇边, 是笑起来时有小梨涡的地方, 他的吻不紧不慢,从侧脸一路游移到耳朵, 最后含住了柔软的耳垂。
耳朵是林听晚的敏感点, 她想要躲开却发现被男人牢牢地禁锢住了, 只能红着脸出声:“痒”
他用舌尖抵着磨了磨,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又问:“你想摸哪里?”
林听晚被亲得晕乎乎,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手臂是吗。”
谢见淮的手微微上移,将自己的小臂直接送入她的掌心,林听晚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收拢手指,紧紧握住。
“你摸过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微哑:“等价交换。”
林听晚正在想会交换哪里,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落下,他掌心的力道不轻不重,像她握住他的手臂一样,紧紧收拢。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忘记伸手阻止。
谢见淮低着脑袋,鼻尖抵在肌肤的起伏间,极轻地落下一个吻,像是一种无声的哄诱和安抚。
男人的呼吸滚烫而湿润,夹杂着熟透水蜜桃的甜香,仿佛在吮吸甘甜的蜜水。
他的声音自下方传来,透着压抑情欲的沙哑,重重地撞入她的耳中:“这样,你也能接受。”
“”
林听晚最后是被谢见淮抱回卧室里的,她躺在床上时仍然感觉浑身酥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脑中迷雾笼罩般一片空白。
直到谢见淮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自门外渐近,推开虚掩的房门,她才稍微回过神来。
林听晚撑着床坐起身,正巧撞上谢见淮的目光,他重新换了套家居服,领口严整地贴合着脖颈,透着一丝不苟的规整,与先前埋在她胸前的模样完全不同。
相视的瞬间林听晚想到先前的画面,又羞又尴尬,极力地掩饰着情绪,思考半天憋出一句:“几点钟了?”
问出口后自己都觉得离谱,连忙在周围翻找手机:“我自己看。”
“十点四十。”谢见淮走到床边,将她的手机递过去,解释:“落在沙发上的。”
林听晚接过来道谢,掀开被窝想下床逃出去,嘴上还找着借口:“快到你睡觉时间了,我出去玩手机,不影响你的睡眠。”
他没有动,挡在她面前问:“你不睡?”
“才十点四十。”
“十到十一点是黄金睡眠时间,适合修复身体。”
林听晚自从读大学后很少在十二点前睡觉,修片的时候别说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她摇摇脑袋道:“我睡不着。”
谢见淮略微俯身与她平视,眸色平静得像是一汪深潭,说出来的话却认真又暧昧:“不睡再亲二十分钟。”
“”
林听晚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带着轻微的灼热,她用指尖轻触下唇,麻麻的,忍不住小声抱怨:“我嘴巴都肿了。”
谢见淮的视线缓缓往下:“可以亲别的地方。”
“我睡。”
林听晚重新回到床上,把掀开的被子掀回去,动作一气呵成地乖乖躺下。
谢见淮绕到床的另一边上去,将卧室的大灯和床头灯全都关上,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中,只剩他们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试探般小心翼翼地问:“再亲二十分钟我就能熬夜了吗?”
“”
谢见淮没想到她熬夜的决心这么强烈,回道:“不能,我答应过外公外婆盯着你。”
林听晚轻轻叹气,很是无奈:“可我没有困意,实在睡不着,你难道每天都可以准时在十一点前入睡吗?”
“不出意外可以。”
“怎么做到的啊,我天天都是意外。”她嘀咕一句,又道:“你赶紧睡吧,还有几分钟就十一点了。”
林听晚的语气里带着期盼和兴奋,谢见淮瞬间猜出来她的小心思,想等自己睡着后再偷偷跑出去玩手机熬夜。
他忽然坐起来,伸手将床头灯打开,林听晚奇怪地看过去,谢见淮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两本书,把其中一本厚厚的书递过去。
“干嘛?”林听晚接过书,同样坐起身来。
“睡前看书,有助于你睡眠。”谢见淮淡淡道,也拿起一本书准备翻看。
“不是,你有”
林听晚在谢见淮的注视下,硬生生把“病”字给憋回去了,拿起他递过来的书,竟然是本有关建筑的书籍,封面上勾勒着简洁的线条图。
她翻了两页,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看不懂的图和说明,林听晚又去看他手中拿着的书,是上周看的故事书。
故事书肯定比建筑书好看。
“我们换一本吧。”
“不换。”谢见淮淡定地翻了一页,给出理由:“缺什么,补什么。”
“我缺的挺多,有其他类型的书吗?”林听晚又问。
谢见淮头也不抬地道:“经济学。”
她连忙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地打开建筑书,感觉文字一行行地从眼前飘过去,居然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林听晚揉了揉眼睛,用余光关注着谢见淮,见他看得十分投入,放轻动作偷偷摸摸地找到自己手机,夹在书中间滑开屏幕,正准备点进游戏时,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拿走了手机。
“”
她怀疑谢见淮是故意的,真的,看书不如接吻。
林听晚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看建筑书,翻了两页后,感觉思绪渐渐有些涣散,眼前的文字和线条图也开始模糊起来。
察觉到身旁细微的响动,谢见淮侧目望过去,林听晚仍然保持着拿书的动作,人已经靠在床头陷入了梦乡。
他轻轻抽走那本建筑书,和自己的书一并放在床头柜上,手臂小心地穿过颈后与膝弯,抱着她往下,让整个人舒服地平躺在床上。
林听晚迷迷糊糊地调整姿势,侧过身面向他,几缕碎发不经意落在脸颊上,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显得十分恬静。
他的目光定在唇上,亲得轻微红肿,连胸前的肌肤也泛着淡淡的粉红。
是有些过了,下次下次再说。
“晚安,晚晚。”
谢见淮声音低低,关掉床头灯后躺在她身侧睡觉。
林听晚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沉甸甸地推不开。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探出去,触碰到的却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温热坚硬的身体,手顺着紧实的线条往下摸了摸,她顿时清醒大半,抬眼的瞬间撞入深邃的眼眸里。
谢见淮似乎早就醒了,低眸静静地看着她,林听晚这才惊觉自己正趴在他的身上,手毫不客气地摸着他的腹肌。
“要接着往下摸吗?”他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不,不用了。”
林听晚收回手,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慌得不知道该撑哪里,最后干脆挪动着想直接翻到旁边,被谢见淮搂住腰身稳稳地摁在原处。
他低声道:“别乱动。”
林听晚解释:“我是想下去你放开我。”
“摸完准备跑。”谢见淮的手臂纹丝未动,依旧紧紧地箍在她腰间:“不给个解释?”
林听晚平时都是一个人睡,哪知道自己的睡姿会这么勇敢:“我睡着了不知道在干嘛,你早就醒了可以把我推开嘛。”
他淡淡道:“我做不出这种道德沦陷的事情。”
“”
林听晚见他不肯放手,心下一横道:“就算是我压你摸你了,你昨晚不是也压我摸我了吗,最多算是我还回去了,挺公平的。”
话音落下,卧室里静默片刻,随即谢见淮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今后也要公平。”
不等林听晚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腰间的手已经松了力道,她挪回到床的另一侧,重新躺好后看时间,刚刚早上七点。
她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听见耳边传来谢见淮的声音:“今天锻炼吗?”
林听晚不会用健身器材,确实打算让他今天教自己,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谢见淮似乎是起身下床了,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卧室里,房门被轻轻掩上。
相较其他时候,林听晚昨晚睡得很早,九点多钟时就自然醒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心都特别舒服,下床洗漱后到客厅里,正巧碰到在打扫的阿姨。
“赵姨,他人呢?”她问。
“先生在书房里,刚刚叮嘱过我先不给您做早餐。”赵姨回答。
林听晚奇怪:“他吃了吗?”
赵姨点头:“先生一个多小时前就用过早餐了。”
“”
“您继续打扫吧,我去找他。”
房子是5+1的布局,保姆房是单独隔开的,剩余五间房里主卧和两个侧卧是套间,一间空房改成健身房,剩余的一间用作书房,林听晚没有什么书,在书柜上摆满了她珍贵的相机和镜头。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后才推门进去,谢见淮端坐在书桌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书。
书里到底有什么啊,这么喜欢看。
林听晚在心里吐槽一句后才问:“你为什么不让阿姨给我做早餐?”
谢见淮见到是她进来了,摘掉眼镜,放下手中的书道:“你适合空腹有氧。”
“?”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吃饭去健身?”林听晚试图理解。
“是。”他颔首。
林听晚想反悔,但是已经来不及,谢见淮起身离开书房,说道:“我给你买了健身衣和运动鞋,你先去换上。”
她只能跟在他身后到客厅里,看见沙发上放着的新衣服和新鞋,正想找借口说没有洗,听见谢见淮先一步开口:“洗过了,在你醒来之前。”
林听晚无语,他早上问那句话就是为了做准备是吧?
“我是学习健身器材的使用方式,不是要减肥锻炼哦。”她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吃,如果运动太过,是会不舒服,会低血糖的哦。”林听晚又道。
“嗯。”
“”
行,逃不过就硬上吧。
林听晚拿过衣服,准备回到卧室里换上,看了眼上面的尺码,正巧是自己平时穿的。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讲出去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他埋在胸前的画面,立马低着脑袋加快脚步,想要跑回卧室里。
可惜她的速度没有比过谢见淮的声音,他语气轻描淡写:“亲手测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谢见淮:我埋过的。
嘻嘻,30个小红包~
第23章 23 “肿了,擦药。”
林听晚换完健身衣后走出房间, 正坐在沙发上准备穿鞋,看见谢见淮从侧卧里出来了。
他穿的是黑色无袖背心和运动短裤,身形挺拔, 宽肩窄腰, 手臂和腿部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看起来紧实有力。
平时谢见淮都是西装革履,里面的衬衫是长袖,连纽扣都要扣到最上面,穿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冰清玉洁的肌肤会被谁看到,今天是难得一见的穿搭, 身上终于没有几块布料了。
林听晚故意学的吊儿郎当, 吹了个口哨:“靓仔!”
“”
“你上周不是见过吗。”谢见淮走过去道。
“你不懂,不穿和穿得少是不同的。”林听晚轻轻摇着食指,解释:“不穿太过直白, 反而没有感觉,穿得少就像镜头留白,会给观看者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是最有韵味的。”
谢见淮见她眼睛亮亮的, 一副欣赏男色的兴奋表情, 忍不住问:“你也见过别人的韵味?”
林听晚的语气里带着可惜:“没有啊,我又不去健身房, 哪有机会看。”
“嗯, 家里有, 不需要去外面。”谢见淮满意了,弯腰将她运动鞋的鞋带系上,直接从沙发上牵起来, 往摆着健身器材的房间走。
“家里有是指有健身房还是韵味?”林听晚带着打趣意味问。
他走到房间里面才淡淡回答:“都有。”
林听晚笑出声来,反手关掉房间的门,朝着面前的几样健身器材扬扬下巴:“展示吧,谢教练。”
谢见淮先走到屈腿训练器面前,问道:“你前天是不是用了它?”
她点头:“用过,坐在上面抬了几分钟的腿,太重太累我就下来了。”
“你没有调整配重片。”他蹲下指向调试的位置,示意林听晚坐上去,站在旁边道:“身体需要紧贴座椅,往下滑容易伤腰。”
“你再试试。”
林听晚尝试着抬腿,是比先前轻了不少,但依旧很累,她问:“需要做多久?”
谢见淮回答:“一组十五个,每次四组。”
“打扰了。”林听晚赶紧从器械上下来,直接往前面走,迫不及待地指向卷腹机:“你来演示这个。”
“它和仰卧起坐一样,收紧核心,慢慢起来。”谢见淮边说边躺下去,叮嘱着:“你如果用它,记得座椅调整高度。”
林听晚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微微俯身看着他,故意拖长语调问:“收紧核心是什么意思啊?”
谢见淮回答:“腹部收紧。”
林听晚忍着笑意,又明知故问:“腹部怎么收紧?”
话音刚落,谢见淮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按在自己的腹部上,隔着背心单薄的一层布料,林听晚清晰地感受到热意和紧绷的力量。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衣服撩起来,引导着她的手心贴上线条分明的腹肌,毫无阻隔地触摸到温热的肌肤。
“现在知道了吗?”他声音低沉。
“嗯”
林听晚的眼神开始躲闪,故作镇定地收回手,指尖仿佛残留着先前紧实的触感,她轻轻握成拳背在身后,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回他的腹部,不是过分夸张的轮廓,而是刚刚好的线条感。
手感挺不错的。
她忽然想到网上玩的情侣健身小游戏,男朋友仰卧起坐,起来一个亲一下,按照谢见淮的速度和力量,她的嘴巴都要被亲肿。
林听晚的手不自觉抚上嘴唇,好像没有玩游戏,也被亲肿了。
谢见淮从卷腹机上下来,看见她在摸自己的唇,以为是仍然不舒服,关心道:“还疼?”
林听晚听到他这么问,很容易想到昨晚被压着亲的画面,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诚实地回答:“一点点。”
她的腰和腿差不多恢复了,嘴唇没有昨晚红肿的感觉,不过先前沾到牙膏时会不舒服。
谢见淮弯腰离近了些,仔细观察她的唇,颜色确实比平日深一些,他的语气里带着歉意:“抱歉,我买药了,用过餐后可以擦药。”
林听晚因为他的忽然靠近微微一怔,不自觉地眨眨眼睛,下意识反问:“药?什么药?”
“消肿的。”
“太夸张了吧,不至于到用药的程度。”
谢见淮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低声道:“今后说不定也用得上。”
林听晚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已经走向下个健身器材,等将所有器材都演示过后,谢见淮示意她上跑步机。
她做最后的挣扎:“真的不能先吃东西吗?”
“吃东西再上跑步机,你会吐的。”谢见淮解释。
“好吧。”林听晚站上去,打开后调到最慢的速度,开始在跑步机上散步。
他伸手将速度调快,又把坡度调高,让林听晚走起来更加费力,她顿时觉得步伐沉重,忍不住道:“谢教练,太上强度了吧。”
“你能为拍照上山下海的。”谢见淮不为所动:“这是上山。”
“可是这座山没有模特给我拍啊。”
“有韵味。”
“”
林听晚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行吧,长相和身材都比模特好看,他穿得少他说了算。
她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适应新的速度和坡度后,又问:“我能给韵味拍一组写真吗?”
“会发吗?”谢见淮反问。
“当然,拍了肯定要发啊。”
他无情拒绝:“不能。”
林听晚无奈地叹气,实在觉得可惜。
谢见淮不想再聊韵味,岔开话题:“想吃什么?”
“碳水,越多越好。”
“嗯。”
他转身往健身房外走,想去吩咐阿姨准备早餐,林听晚抓住时机,悄悄伸手想把速度调低,指尖刚刚触碰到控制钮,谢见淮回头看过来了。
她吓得立刻收回手,摆出一副乖巧健身的模样,笑着提醒:“碳水啊。”
谢见淮从镜子里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勾起弧度,出门吩咐完阿姨后重新回到跑步机旁,将保温杯搁在上面,神色认真地盯着她锻炼。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气场自带压迫感,林听晚喘着气道:“谢总,你这样真的很像教导主任,在盯着我受罚。”
“你受罚过?”
“当然啊,你难道哦,你肯定没有。”
林听晚不用问都能想到,谢见淮绝对是全校最正儿八经的学霸,标准的三好学生,能被每位老师反复提及的模范生。
谢见淮上周翻阅她的详细资料时,勾画出来了重要内容,现在依旧记得性格后面写的事迹——高中打群架,大学打学长,教导主任也险些被揍。
“是因为打架?”
“诶,你连我的光辉事迹都知道啊!”
“有查到过,差点被退学了。”
林听晚点头:“是啊,可错的又不是我,臭男人先在女厕.所偷拍的,如果真的因此让我退学,只能说明学校也有问题,如果有谁在背后指责我,说明他们都有问题。”
她语速太快,讲完后缓了口气,挥挥小拳头,接着道:“反正下次再碰到这种男人,我照样打。”
“嗯,该打。”谢见淮微微颔首,关心道:“受伤了吗?”
“没有哦。”林听晚回想起来语气都兴奋了:“我在办公室打的,动作迅速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我把他的脸抓花了,还趁乱踢了下面一脚,等主任和老师来拉架的时候我已经躲远了。”
谢见淮听着她的描述,眼前几乎能立刻浮现出她气哄哄地冲上前抓人的模样,像一只被惹急了浑身炸毛的小猫,张牙舞爪的。
“晚晚真厉害。”
他稍稍停顿,目光落在她的指甲上:“但不能用在我身上。”
林听晚下意识道:“怎么可能,你又不坏,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谢见淮嗯声,见时间到了,帮忙将速度调到最慢,等她的节奏调整过来后关掉跑步机,递上保温杯。
林听晚接过后就喝,等温热的水入喉才意识到不对,不可置信地问:“热水啊?”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谢见淮淡淡反问:“不然你为什么送我保温杯?”
“”
林听晚怀疑是他不喜欢自己送的保温杯,在故意报复。
可是能送男人的礼物种类本来就不多,他的西装都是定制的,手表送不起,领带和皮带又有些太暧昧,保温杯是最符合谢见淮气质的礼物啊。
林听晚运动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口渴缺水,一口气把保温杯里的热水喝完了,侧身想要下跑步机,落地的瞬间有种不真实感,脚步都是飘着的,连忙伸手扶住了谢见淮的手臂。
她眨着眼睛看向他,谢见淮平静地回视,林听晚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问:“你不抱我吗?”
明明昨晚还很主动的,短短一晚上过去就变了?
“你不让我抱。”
“我什么时候”林听晚忽然想起来,昨晚从浴室出来后,她的确没有让他抱回沙发,但那是因为他私自拿自己的内裤啊。
她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谢见淮低眸看着她,轻声问:“所以,是喜欢我抱的意思?”
林听晚觉得自己如果不回答喜欢,他真的能做出不抱出去的事,小声道:“嗯,喜欢。”
谢见淮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连林听晚都能感觉到,正想开口时听见他说:“你需要先做拉伸,我才能抱你出去。”
“”
他绝对是故意的!
林听晚脚步虚浮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些,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气哄哄地问:“怎么拉伸?”
谢见淮把腿部拉伸示意图给她看,林听晚照着做了一组,觉得腿部的情况好转不少,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谁料他却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人给抱起来。
“我能走了!”她没好气道。
“我知道。”谢见淮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但你喜欢。”
林听晚无话可说,让他抱着走出健身房到餐厅,赵姨已经做完早餐,水晶虾饺,百合酱凤爪,红米肠,菠萝油,豆豉蒸排骨,再配上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谢见淮在她用餐的时候去洗澡换衣服了,再出来时又是衬衫配西装裤,看得林听晚直摇头,问他:“能无袖背心和短裤半永久吗?”
“不能。”他果然拒绝,想象一下去公司上班穿无袖背心和短裤,也太不像话了。
“那在家里半永久呢?”林听晚又试探性问。
“在家有家居服。”
“行吧。”林听晚也猜到他不会答应,又问:“我明天要出去拍摄,会不会腰酸腿疼?”
谢见淮回答:“做过拉伸,应该不会。”
她放心地点点头,算着日子:“明天拍森林的梦境,周六拍阴雨天的花,周天你休息,我估计需要去试礼服,然后再过一周就是”
“婚礼。”谢见淮接过话:“我们的婚礼。”
“是,马上要到婚礼了。”林听晚弯了弯唇:“不知道外公外婆和妈他们准备得怎么样。”
他们的婚礼代表的是两个家族,是两家公司,除去亲朋好友,会邀请许多商界名人和社会名流,现场也会有大量媒体进行拍摄。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给外界观看的婚宴。
林听晚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相比起凌晨起床化妆的繁琐婚礼,婚宴更简单也更轻松。
她知道是带有商业性质的,没有过问和插手长辈们的安排,谢见淮同样如此。
“下周问问。”
“嗯。”
谢见淮看她用完餐,起身去到客厅,把早上买的药膏拿过来了。
林听晚见状又伸手摸摸嘴唇,没有任何的不适,说道:“不用擦药吧,我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还疼吗?”他问。
她前倾身体稍微离近些,仰起脸望向他道:“我觉得不疼了,你看看,是不是没有肿了。”
谢见淮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沉沉地定在她的红唇上,柔软的地方泛着水光,随着话语轻轻开合,贝齿若隐若现,仿佛无声的邀请。
他喉间滚了滚,嗓音低哑:“是不肿了。”
林听晚笑了起来,还未来得及退回原位,他的唇直接贴了上来。
谢见淮的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将她半圈在怀里,另只手稳稳摁住她的后颈,更深地按向自己,呼吸间是沐浴过后清冽的潮湿气息,细微而急促的喘息声缠绕在一起。
等他松开手时,林听晚被亲久的红唇透着水润的艳丽,又有红肿的痕迹。
谢见淮拿过膏药,低声道:“现在需要用药了。”——
作者有话说:晚晚:我敲!等着我尖尖的指甲!
还是30个小红包~
第24章 24 吻梨涡。
林听晚清晰地感受到唇上传来熟悉的刺痛感, 带着些许麻意和微肿,在听到谢见淮的话后,想也没想就抬手朝他肩膀捶了一下。
“你卖药的啊, 非要用上它。”她的语气里带着恼羞。
“抱歉, 你离我太近了。”谢见淮诚恳地道歉。
林听晚更加没好气:“所以怪我咯?”
“怪我没有忍住。”
“”
林听晚伸手想抢过膏药:“给我,我自己涂药。”
谢见淮没有松手,说得理所当然:“我弄的,我来涂。”
林听晚的小拳头又硬了,不满地哼声:“我可不敢再离你太近,万一你又没有忍住呢。”
“不会的。”他已经拿出膏药和棉签,承诺着:“在你恢复前, 我不会再亲你。”
谢见淮讲完后又仔细查看唇的状况, 估计今天是不会好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你有一周的时间能恢复。”
林听晚想到这里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接下来一周不用肿唇, 也不用被迫早睡了。
“涂吧涂吧。”她重新将身体前倾,整张脸都送过去。
谢见淮按照说明书写的,挤出膏药涂抹在红唇上,一点点抹开涂均匀, 低声叮嘱:“别碰刺激性东西, 明天应该能恢复。”
林听晚下意识抿抿唇,说道:“凉凉的, 还挺舒服的。”
谢见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微肿的唇上, 他们又离得很近, 微微低头就能触碰到的距离,他喉结微动,克制地清清嗓子往后退开, 连视线也都挪开转向其他地方。
林听晚注意到他的动作,故意歪过脑袋凑上去,笑着问:“躲什么啊谢总。”
他神情有些无奈,把膏药放回盒子里,低垂着眼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不看我。”林听晚再次朝前倾身,将脸凑得极近,笑得得意又灿烂,唇边的两个小梨涡清晰可见。
谢见淮撩眼的瞬间就看到两个小梨涡,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尖戳住了左边的梨涡,在她怔住的时候低下脑袋,轻轻吻住右边的梨涡。
他亲了亲,神情平静地松开,仿佛刚刚的触碰只是错觉,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林听晚睁大眼睛拍桌:“谢见淮!你说过恢复前不亲我的。”
他解释:“梨涡不会肿的。”
“除了嘴巴都不会肿,你这是狡辩!”
林听晚想捉弄他没有得逞,气呼呼地指责着,谢见淮却像是忽然被点醒似的,目光从她的脸颊缓缓往下移,掠过鼻尖,下巴,锁骨,以及埋过的柔软处,觉得这些地方似乎都能亲。
见他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林听晚又拍了拍桌,轻哼一声离开餐厅。
谢见淮刚刚起身准备追上去,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不由蹙起眉,第一次觉得这个铃声如此的刺耳,再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谢嘉珩”名字后,更是不耐。
他拿起手机接通,面无表情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电话对面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我当然有事啊,分公司项目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太长了我把文档发给你。”
谢见淮提醒:“今天是星期天。”
“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
谢嘉珩的语气欠揍极了:“反而是你亲爱的弟弟我,星期天还要在会议室里听老古董们念经,为你的爱情牺牲这么大,真不容易呢。”
谢见淮淡淡道:“我允许你放假。”
“你允许有什么用?他们今天必须确定最终方案,明天一早需要对外宣布,不少外界媒体都盯着。”
“交给你全权处理。”
“不好意思呢,你的员工们没有眼光,不相信我。”
谢见淮当年接管公司时有些老员工不服他,说他不如父亲,直到他做出业绩才堵住他们的嘴。后来谢嘉珩进入公司,同样有员工爱将弟弟与自己对比,私下说他不学无术没有出息,谢见淮敲打过两位总部的高层,但分公司确实管不着。
这种涉及到公司名誉的事情,他们得不到谢见淮肯定的回答,是不会结束会议的。
谢嘉珩催促着:“你快点看文档啊,最好是和这边连线开个会,早点解决我能早点回家,清清在外面等我呢。”
谢见淮听见他秀恩爱的语气,更是皱紧了眉,尽管百般不愿,但涉及到公司对外的形象,哪怕不愿意也只能答应:“半个小时后连线。”
“行,挂了。”
“等等。”
他朝客厅的方向看一眼,压低音量问:“如果惹女生不高兴了,怎么处理?”
谢嘉珩秒猜到:“你惹大嫂生气了?”
他直接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就你这样的,少说话多花钱吧,买花买包买黄金。”
谢见淮莫名不爽他的笑声,回道:“起码我能花钱,不至于买婚戒都要借钱。”
“”
谢嘉珩大学的时候看中了未来送给许栀清的婚戒,但当时只是学生,靠父母给生活费,拿不出几百万来,被迫找谢见淮借钱买的戒指。
他轻呵:“你有钱你收亲弟弟利息,亲情价只比市场利润低0.5%,难怪会惹大嫂不高兴。”
谢见淮板着脸通知他:“你下次连0.5%都没有。”
讲完后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挂断电话,谢见淮仍然觉得不解气,把挑中的钻戒图片和价格发给谢嘉珩:【全款,送你大嫂的婚戒。】
收到谢嘉珩一连串的“滚滚滚”后,他舒服地收起手机,去客厅里找林听晚。
她正在和助理确定明天的拍摄,谢见淮走过去,轻咳道:“晚晚,我今后会注意分寸的。”
林听晚闻言收起手机,抱臂看向他,趁机提出条件:“不许再亲肿了。”
他回答得很诚实:“我控制不住。”
林听晚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确实说不准,又道:“亲肿后不许再亲其他地方。”
谢见淮看着小梨涡的位置,语气诚恳:“我做不到。”
“”
林听晚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那请问你的注意分寸是什么呢,谢总?”
谢见淮沉默片刻,回答:“就是,尽量注意。”
“”
林听晚不想再听下去了,在心里庆幸他每周只回来一天,如果天天回家她根本不能出门见人。
谢见淮抬腕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剩二十五分钟,从这里到天成集团要十五分钟,他低声道:“晚晚,我需要去一趟公司。”
当初想的是每周回来陪林听晚一天,没想过要在家里办公,所以书房里没有安装任何设备,只能去公司。
林听晚瞬间感觉嘴唇有救了,压住心底的兴奋问:“又是急事?”
谢见淮回答:“不算,帮傻子处理事情。”
她认真地想了想他嘴里的傻子会是谁,最后猜测:“你弟?”
“看来他傻子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
谢见淮的视线再次落在涂过药的唇上,说道:“我开完会回来陪你。”
林听晚下意识拒绝:“不用了吧,麻烦。”
见他抿紧薄唇,她又解释:“你昨天为了陪我回家过元宵,不是提前下班了嘛,你今天去公司干脆把事情都处理了,别耽误工作。”
谢见淮的确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但他也知道自己两周都没有信守承诺,因为公司提前离开了。
“抱歉,是我的问题。”他的语气里带着愧疚。
“没事的,我们一开始不就商量过吗,婚姻不能影响你的工作,我能理解的。”林听晚安慰着。
谢见淮突然想到两个月前在公司约见她时,讲过的“各取所需”,“不需要感情”,“无法回家”那些话,喉咙顿时哽住了。
他站了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能微微颔首:“你好好养伤。”
林听晚觉得只要他不在,自己的伤根本不用担心,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谢见淮离开后,林听晚继续和助理对接明天的拍摄细节,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才安心,正准备去浴室里洗澡,门铃声响了。
她离门口近一些,挥手示意赵姨不用管,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是管家,带着几位工人站在门外。
林听晚打开门问:“这次又买的什么?”
“夫人好。”管家恭敬回答:“是谢总让我采购的办公设备,需要搬到书房里面。”
“啊?”林听晚朝他身后看了眼,大大小小的箱子不少,她确定设备的数量:“除了电脑还有什么?”
管家报了采购的东西清单:“电脑,键盘,鼠标,分屏,音响,麦克风,文件栏,档案盒,笔记本。”
一套完整的办公设备,不过除了电脑外没有大件,林听晚能够接受,让他稍等十分钟,和赵姨将书房桌面清出来,另外把书柜腾出来两格,留着放谢见淮的档案盒。
“小心点,别把书柜碰到了。”她提醒着。
管家和工人看到里面摆着满满当当的相机和镜头,自然不敢离得太近。
趁着他们安装电脑,林听晚拍照发给谢见淮:【你安排的嘛?】
谢见淮:【嗯,今后如果再有临时工作,我能直接在家里处理。】
林听晚猜到他是这样想的,加一台电脑的小事而已,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家里从最开始没有他的东西,到现在每周多一点,也不知道下周还会搬来什么。
等管家和工人调试完电脑,送他们离开家后,林听晚终于能去浴室里。
她脱掉健身服,看着手中尺码刚刚好的胸衣,耳边忽然回响起谢见淮那句“我亲手测出来的”,胸前似乎又掠过他掌心灼热的温度。
脸颊倏地发烫,她像被烫到般把胸衣给扔飞出去了。
林听晚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盘起湿漉.漉的长发,换上睡衣往外面走时又看到躺在地上的胸衣,犹豫片刻,弯腰将它重新捡起来。
算了,是人的问题,不跟衣服计较。
林听晚胡乱地吹干头发,睡了个午觉,连午餐都没有吃,醒来直接用晚餐,吃完后赵姨才提起:“林小姐,下午收到三个快递。”
“什么东西?”她有些奇怪,自己最近没有购物。
“有一束是鲜花,其他两样我没有拆开。”赵姨将两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拿到茶几上,又抱来那束盛开的香槟玫瑰。
林听晚先拆开大的礼盒,里面是经典款黑色包包,她又拆开小礼盒,竟然摆着一排金条,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谢见淮的手笔。
林听晚拿手机发消息:【你送的吗?】
谢见淮很快回复:【嗯,歉礼。】
林听晚下意识以为是他提前离开的歉礼,直到他又发来一句:【恢复了吗?】
她这才明白是亲肿的歉礼,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因为涂过药恢复得更快,现在已经不疼也不肿了。
林听晚只是肿的时候有点气,一觉过去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不会因此计较。
林听晚:【好了。】
谢见淮:【礼物有让你高兴一点吗?】
金条能够保值,包包是平时能背的,至于鲜花嘛,放在家里赏心悦目,不想赏了也能拿出去当拍照道具,全都是能用得上的礼物。
林听晚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有啊,我很喜欢,谢谢。】
谢见淮:【好,我知道了。】
林听晚:【你知道什么?】
谢见淮:【亲肿了怎么哄你。】
林听晚的滚字呼之欲出,删掉后重新打字:【下次三件套哄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果不摆明态度,今后自己的唇肯定保不住了,会反反复复地被他给亲肿。
消息发出去后,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不再理会。
想到明天还要去森林公园拍摄,她破天荒地没有熬夜,逼着自己早早躺下,为明天的外拍养精蓄锐-
大概是因为提前踩过点,最近这两组片子拍摄进行得格外顺利,遇到的客妹长得漂亮又极具镜头感,给林听晚带来很多灵感,修图的过程也没有那么难熬。
出片的当晚,她接到了闺蜜姜思颜越洋打来的电话。
“不容易啊,终于联系上你了。”林听晚笑着打趣:“英国都不用微信,只用漂流瓶是吗?”
“别提了,我们校园网ban微信,而且这学期的课业简直要命。”姜思颜先是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然后问:“我看你给我留言说领证了?不是去年年底才认识的吗,这么快结婚啊。”
“三月三号举行婚礼,早点晚点领证差不多,反正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嘛。”
姜思颜好奇:“那你们领证的这两周过得怎么样?我都没有见过各取所需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林听晚合上电脑,舒服地躺进卧室沙发里,掰着手指细数:“老公长得帅,身心干净,有钱大方,一周只回家一次的日子。”
姜思颜听着直接惊呼:“这哪是结婚?分明是理想生活吧!”
林听晚忍不住笑出声:“是啊,他已经荣升为我心目中的完美老公了。”
姜思颜不由轻啧:“他是忍者转世吧,有你这么可爱的老婆在家里,竟然只顾着工作。”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事业心特别重。”林听晚笑着道:“第一次相亲的时候,他约我在公司见面,在会议室里正儿八经地给我放PPT,介绍他自己。”
“会议室看PPT?”姜思颜顿时被逗笑了:“他也太古板好笑了吧,怎么想出来的啊。”
“就是说啊。”林听晚把玩着长发,叮嘱:“不过你不要在我哥或者其他家人面前说漏嘴了啊,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合约婚姻,别把我暴露了。”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演戏。”姜思颜信誓旦旦地保证,随即想起正事:“对了,你们的婚纱照我估计拍不了,学校三月底才放春假,你的婚礼我只能请两天假赶回来。”
“行,我跟他说一声,婚纱照我只想要你掌镜,其他人我信不过。”林听晚边说边给谢见淮发消息。
谢见淮回得很快:【三月底也行。】
林听晚:【可是我们三月三号就举行婚礼了诶。】
谢见淮:【不影响,留着自己看。】
“他说可以等三月底再拍,留着我们自己看。”林听晚跟闺蜜复述他的话。
“他哪是想拍婚纱照,根本就是单纯地想和你拍照吧。”姜思颜的语气意味深长:“这么听起来,可不像是不爱回家的人。”
林听晚无意识地卷着发梢,反驳着:“是真的,这两周的休息日他都因为工作提前走了,平时也不会主动联系我,严格遵守着婚前协议。”
姜思颜也分析不出来了:“行吧,我等着他破例的那天。”
“我估计会很难。”林听晚随意地晃了晃脑袋,语气轻松:“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父母长辈们放心,我们也过得自在。”
“可我觉得会很快,谁能抵挡得住这么可爱的老婆啊。”姜思颜的意见不同。
“你如果这样夸,那我可要改口了。”
话落她们都笑了起来,聊过结婚的事后,很快又转移话题,约着连麦打游戏,正巧明天都没有事,能酣畅淋漓地熬夜。
玩到凌晨,林听晚带着五杀的胜利退出游戏,顺手将战绩截图发到朋友圈,特意把家人们给屏蔽了,嘴里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去浴室里洗澡。
隔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伸手拿出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开屏幕,第一条就是谢见淮发来的消息:【又熬夜。】
“哎呀,失策了。”
居然忘记屏蔽他这位外公外婆请来的监督员。
林听晚连忙点开朋友圈设置,把他也给扔进家人们的分组里面,重新屏蔽掉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乖巧地回复:【错啦,下不为例,别告诉外公外婆。】
谢见淮答应了:【嗯。】
不久后又发来一句:【你凌晨和谁打游戏?】
林听晚:【我闺蜜。】
谢见淮:【知道了。】
林听晚把手机扔掉旁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心里一紧,赶紧查看天气预报。
原本预报今天晴天,明天下雨的,现在变成今天小雨,明天是阴天。
她立刻在小群里联系客妹,问能不能改成今天拍摄“阴雨天的花”,因为提前沟通过时间会根据天气调整,客妹特意留出来了空期,约定下午三点的时候进行拍摄。
林听晚匆匆忙忙用完午餐,赶到森林公园与助理洛禾见面,临时布置场景,摆放道具,在细雨中进行踩点。
到时间接到客妹后,她们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换装和化妆,选的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很适合绿色阴雨天场景,妆容不复杂,清透自然,准备的道具也很简单,透明伞和香槟玫瑰花束。
林听晚俯身为客妹整理着裙摆,举起相机试拍一张,细密的雨丝轻轻落在透明伞面上,映着郁郁葱葱随风扬起的树木,画面干净又美好。
正准备开拍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见淮发来消息:【你是明天拍摄吗?】
林听晚快速回复:【改到今天了,我马上拍。】
她来不及再和他聊天,收起手机架起摄像机,最开始拍的时候,有洛禾在旁边撑着伞,后来助理又要打灯,又需要帮客妹整理衣服,只能淋着雨继续拍摄。
大概拍了一个小时,目前场景的镜头都拍完了,需要更换场地和道具,林听晚打了个喷嚏,说道:“补个妆,休息下阿嚏,十分钟后再拍。”
“听晚姐,我把毛毯拿给你吧,你淋这么长时间的雨,会感冒的。”洛禾关切地说。
“给客妹披上吧,别让人家感冒了。”林听晚示意她拿过去。
洛禾要带的东西太多,就准备了一条毛毯,只能先照顾客人,把雨伞递过去叮嘱:“那听晚姐你找位置避避风,我去换场景和道具。”
她接过伞应声:“好。”
话音落下,林听晚又打了个喷嚏,后知后觉感到寒意从湿透的衣物渗进去了,冷得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刚准备去长廊里躲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晚晚。”
林听晚转身看过去,迷蒙的雨幕中,谢见淮撑着黑色的伞,身影挺拔,面容沉静,他快步走近,一言不发地脱掉西装外套,紧紧裹在她身上。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道:“今天没有到一周吧。”
“没有。”
谢见淮声音低沉,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透着别样的温柔:“只是我想来见你。”——
作者有话说:一旦开始破例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抱抱]
好喜欢戳梨涡,我戳我自己的。
还是30个小红包!
第25章 25 “都亲过了,不能看吗?”……
雨水敲打着伞面, 发出细密而轻柔的声响,谢见淮将自己的黑色雨伞扔到旁边,微微弯着腰站在林听晚的伞下, 狭小而私密的一方天地中,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嘈杂,只剩他们清晰的呼吸声。
谢见淮在办公室和谢嘉珩聊完分公司项目的事,才意识到外面正在下雨,雨水敲在玻璃窗上,水珠缓缓滑落划出痕迹。
他看着窗外的雨景,忽然想到过年时谢嘉珩回家,他们因为方案的报价出现分歧, 谢嘉珩不愿意多谈, 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他站起身跟了出去。
谢见淮走到玄关处,正巧透过窗户看见谢嘉珩喊了声“清清”, 扔掉手中的伞,迫不及待地淋着雨跑向许栀清。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他却浑不在意,脚步急切又雀跃地飞奔过去, 尽管只是背影, 谢见淮都能感受到他满腔的炽热爱意。
谢见淮不止一次骂过谢嘉珩,如果把恋爱的心思放一半在工作当中, 以他的天赋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建筑设计师。
谢嘉珩不以为然, 反问他“赫赫有名, 然后呢”,他面无表情道:“然后你会脱离废物行列。”
他的劝说总是不了了之,谢嘉珩始终把爱情放在首位。
爱情对他而言无疑是最重要的, 那对自己呢?
谢见淮不知道,但是他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了林听晚的模样。
他记得她这周需要拍雨中的照片,忍不住发消息问,收到回复后,谢见淮几乎没有犹豫,穿上外套离开办公室,让司机开到森林公园门口。
谢见淮在公园里面找了许久,终于见到女生的身影,长发和衣服被雨水淋得透湿,身体因为寒冷微微颤抖着。
他本能地喊了林听晚的名字,快步过去将外套脱掉,披在她的身后。
没有到一周,只是他想来见她。
有雨滴从林听晚的额间滑落,谢见淮抬手轻轻拭掉,指腹微凉,动作却温柔,他的西装外套上熟悉的清冽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气,彻底将她笼罩住。
林听晚见他费劲地弯着腰,连忙抬起手腕把雨伞举高些,可他的身高实在过于优越,她另一只手需要抱着相机,单手撑得格外费力。
谢见淮见状接过伞柄,垂眸看向她,问道:“还冷吗?”
林听晚不是第一次在雨中摄影,出门前特意穿的防风雨的冲锋衣,拍的时候精神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身体的感受,停下来才发现雨滴从颈间落进去,将里面的打底衣全部打湿了,紧贴肌肤透着凉意。
他的外套来得很及时,将扑面而来的风雨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她摇摇脑袋,笑着说:“不冷,这是你第三次风中送衣了。”
林听晚见他身上只剩单薄的衬衫,朝前面示意:“去长廊里吧,躲躲风。”
她俯身捡起旁边的黑伞,收起来后与他并肩走到不远处的长廊里,没有微风细雨吹淋着,林听晚的身体舒服多了。
“我把衣服还给你吧,你穿得太少会生病的。”她想将西装外套脱掉。
“不用。”谢见淮阻止她的动作,低声道:“你的身体比较重要。”
“都是人哪有谁的比较重要,如果细算下来,我千金之躯,你百亿之躯,你的更值钱呢。”
林听晚的外套虽然淋湿了,但好歹是件保暖的冲锋衣,不像他穿得这么单薄,她说:“我反正待会儿也要接着吹风淋雨的,你穿上吧。”
谢见淮不再多言,只将手牢牢摁在她手上,固执地制止住她想要脱掉外套的动作。
林听晚也没办法,拿出口袋里的镜头布,擦拭着相机和他闲聊:“你工作处理完了?”
“嗯。”
“可惜今天是雨天,如果是晴天你来看拍摄,还是很有意思的。”
林听晚只当他是今天公司不忙,正巧有时间能过来看自己拍摄,遗憾着天气不争气。
谢见淮侧目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仿佛沾染了雨天的氤氲,潮湿而深邃:“晴天或者雨天,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
“也是,我现在单子很多,今后的机会多着呢。”林听晚笑了笑:“你如果工作不忙,都能来找我看拍摄,只要你不觉得无聊。”
“不无聊,我很喜欢。”他轻声说。
“那就好。”
化妆师给客妹重新上妆弄造型,洛禾也把新的场景布置完了,挥手示意能够继续拍摄了。
林听晚拿着摄像机起身,忽然想到客妹手中拿的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你送给我的花,我感觉再过两天可能会枯萎,所以干脆拿出来当道具了。”
她今天出门太过匆忙,没时间再去订花,直接将家里的鲜花给抱出来当拍摄道具了,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毕竟是谢见淮的心意,现在被他当面撞见,她需要解释两句。
谢见淮跟着站起来,淡淡道:“能帮上你,它就是有意义的。”
林听晚眼眸微弯,笑意盈盈:“好咧,那我出去拍照啦。”
她抱着相机撑起伞,小跑着过去通知:“开拍!”
林听晚站在客妹的前面,瞬间进入到工作状态,觉得手中的雨伞很碍事,想扔到旁边的时候被谢见淮接过,他撑着伞道:“你专心拍,不用管我。”
她点点头,叮嘱着:“你自己别淋着了。”
不等他回答,林听晚看着镜头道:“阿禾把花瓣摘掉,丢在水里散开,模特姐姐蹲下来,稍微往前站点,让你的脸在光里。”
谢见淮站在身边,不动声色地将雨伞往林听晚的方向倾斜,跟着她的脚步前前后后地走,雨伞始终稳稳地挡在她的头顶上方,隔绝着风雨。
雨势越来越大,他的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早已浸透,他却浑然不觉,目光只落在她微湿的发梢和走动的身影上。
林听晚又拍了一个小时,终于把所有想象中的画面都拍到了,通知客妹和助理结束拍摄。
她们都来不及看照片,迅速收拾现场的道具和垃圾,客妹跑过来道:“阿晚我走啦,期待最后的成片,你长得真漂亮,你男朋友也很帅,再见。”
林听晚笑着说:“成片出来后发给你,再见。”
客妹正想离开,谢见淮忽然开口纠正:“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你结婚了?不是二十二岁吗。”客妹惊讶。
“是的,她结婚了。”谢见淮语气自然地接过话:“二十二岁,正好结婚。”
“”
客妹弯唇笑笑,留下一句“你们很般配”,挥挥手后转身走了。
洛禾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包包里,只留着毛毯递给林听晚,说道:“听晚姐你把毛毯披上,别吹生病了,我先回家了,拜拜,姐夫拜拜。”
谢见淮听到最后四个字,眉梢轻扬,透着愉悦,回答:“辛苦了,给你加工资。”
洛禾笑眯眯的嘴甜道:“谢谢姐夫,姐夫真帅!”
“嗯。”
她脚步雀跃地离开后,林听晚忍不住提醒:“阿禾是我的助理。”
谢见淮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理所当然地反问:“你的助理,我不能加工资吗?”
林听晚随他高兴了:“行行行,你加。”
她偏过脑袋,正巧瞧见他肩膀和手臂都被雨水淋得透湿,下意识踮脚想将毛毯披在他的身后,可谢见淮却像是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侧身躲开了。
“躲什么?”她不解。
“其他人用过。”谢见淮皱着眉道。
林听晚先前确实给客妹用过,见他不愿意碰,只能将西装外套还给他,把毛毯裹紧在自己身上,打着喷嚏道:“别人客妹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你不用算了。”
谢见淮反驳:“只有你是。”
林听晚侧目看过去,他解释:“实践得出的结论。”
她听到实践二字,不受控制地多想,用手肘轻轻撞他一下,没好气道:“走啦。”
他们走出森林公园,坐上车后林听晚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谢见淮把保温杯递过去:“喝点热水。”
林听晚认出来是自己送给他的保温杯,拧开瓶盖问:“你没有用吗?”
他回答:“用过。”
林听晚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谢见淮用过的自己再喝,岂不是间接亲吻。
她只犹豫两秒,就继续拧开瓶盖喝水,反正都直接亲吻过了,间接亲吻又算什么。
车里有全新的毛巾,谢见淮拿出来擦着她颈间的水渍,见仍然有雨滴滑入到衣服里面,侧身挡在林听晚的面前,完全遮住司机的视线后,伸手想拉开冲锋衣的拉链。
林听晚冲锋衣里面穿的是针织吊带,摁住他的手问:“干什么?”
他微微垂眼,反问:“都亲过了,不能看吗?”
林听晚惊得睁大眼睛,立马去捂住他的嘴巴,司机的视线挡住了,但是耳朵没有聋,他在口出什么狂言啊。
谢见淮趁她捂嘴的时候,拉开外套的拉链,里面的针织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整个胸口都湿漉.漉的,有水滴滑落留下的痕迹,吊带拉得很低,顺着那道起伏的曲线往下,是露出的半边软白肌肤。
他拿着毛巾,指尖隔着柔软的布料触上她的肌肤,动作很轻,细致地擦拭着胸口冰凉的水渍。
谢见淮的神情很认真,不带任何的情欲和冒犯,可林听晚却觉得落在胸前的目光炽热,呼吸都忍不住微微凝滞。
轿车猛地急刹,林听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恰巧撞入谢见淮的怀里,侧脸贴在他微湿的胸膛,隔着衣料感受到温热的体温,以及清晰而急促的心跳。
等轿车停稳,他们听到司机道:“抱歉谢总,刚刚有辆轿车插队。”
谢见淮扶着林听晚的肩膀坐回去,拉上冲锋衣的外套,把毛巾围在脖颈处,回道:“嗯,让他插。”
“”
林听晚从他淡淡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插得好,插得妙”的意思。
轿车很快到海湾小区门口,林听晚拿着摄像机和毛毯准备下车,转身见谢见淮没有动,疑惑地看过去。
“我能上楼吗?”他问。
林听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婚前协议上规定的回家日子,他是临时跑去森林公园找她的,正常而言应该互不打扰。
她昨晚才和闺蜜说“估计很难破例”,仅仅一天而已,竟然打自己的脸了。
谢见淮轻咳,继续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也能接受,按照合同上写的,我今天确实不能”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林听晚打断他的话,把毛毯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握住他的手腕道:“快下车,回家洗热水澡。”——
作者有话说:谢总:她牵我的手,她让我回家。
摄影动作参考了网图,主题灵感来源于我的摄影师闺蜜。
还是30个小红包~
第26章 26 又急又凶。
林听晚先前看见谢见淮淋了雨, 半边肩膀和手臂都透湿,后背和头发也湿.漉漉的。
从海湾壹号到他的公寓最少需要十五分钟车程,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外面又在下雨, 路上肯定会堵车,到他的公寓起码是半个小时后,她怎么可能放任他这样离开。
合同上尽管白纸黑字地写了,但也能适当地变通嘛。
“快点,不然会生病的。”林听晚又拉他一下。
谢见淮感觉到腕处的暖意,不由得怔了怔,目光微垂, 落在拽着自己的手上, 他没有挣扎,顺着她的力道直接下车。
他反客为主地牵住林听晚的手,另一手稳稳撑着伞, 护着她走在淅沥的雨声里,直到楼道口。
回到家中,林听晚换完拖鞋先喊阿姨:“赵姨,可以做晚饭啦, 做两个人的!”
赵姨出来看到谢见淮回来了, 明白地点点头,转身准备去厨房时听见他吩咐:“煮一杯红糖姜茶。”
林听晚不喜欢喝红糖姜茶, 受不了姜的辛辣味道, 回头看着他, 眼里带着无声的抗拒。
谢见淮只是个眼神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驱寒的, 必须喝。”
“赵姨,煮两杯,他也要驱寒。”林听晚报复般道。
“行,煮两杯。”谢见淮直接应下来。
林听晚没有招了,进卧室前催促着他:“你也赶紧去浴室里冲澡,最好是泡个热水澡,你有入浴剂吗?需要吗?”
谢见淮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但想到她先前泡澡过后身上留下的清香,回道:“需要。”
林听晚小跑到浴室里面,翻出入浴剂和精油,全塞到他的手中,又转身快步回到卧室里,脱掉湿衣服和毛毯,泡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面,舒服地轻叹。
谢见淮手里握着她给的东西,目光追随着她小跑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相比用她的同款味道,他更想和她一起泡澡。
谢见淮握紧两样东西,去到侧卧的浴室里面洗澡,等林听晚出来时,他已经穿着家居服,坐在餐厅的桌前了。
他轻轻敲着桌面,低声道:“晚晚,过来。”
林听晚看着他面前两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试探着问:“我能不过去吗?”
“不能。”谢见淮无情地拒绝。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对姜过敏。”林听晚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
谢见淮直接拆穿:“在我家用餐的时候,你吃过仔姜炒鸡。”
她难以置信:“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你都记得?”
“记得,过来喝吧。”
“啊,你头发是不是没有吹?不吹头发是会生病的。”林听晚注意到他的发梢是湿的,用祈求的语气说:“我帮你吹头吧。”
帮忙吹头发,能不能别喝红糖姜茶了。
谢见淮端着杯子准备起身,林听晚只能被迫走过去,扬扬下巴示意:“你先喝,打个样。”
他端起手边的红糖姜茶,温度恰好能够入口,面不改色地全喝下去了。
林听晚看得直摇头:“你不成功谁成功。”
她拿过另一杯红糖姜茶,先放在鼻间闻了闻,浓烈辛辣的气味瞬间冲入鼻腔,呛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
谢见淮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林听晚低头的瞬间就发现他在偷笑,伸出手指戳他的唇角,保留住证据:“你太不厚道了,竟然偷偷笑我。”
“抱歉,不是故意的。”谢见淮握住她的手指,语气诚恳:“我可以补偿,喂你喝。”
他稍稍停顿,接着道:“用嘴喂。”
“”
林听晚没好气地瞪他,把自己的手指给抽出来,学他端起杯子,屏住呼吸一口气将红糖姜茶喝得干干净净。
她放下杯子,深深地呼了口气:“行了吧。”
“行了,走吧。”谢见淮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往卧室的方向走。
林听晚不解:“干嘛?”
他说得理所当然:“帮我吹头。”
“?”
不是,她什么时候答应帮他吹头了,那明明是用来交换不喝红糖姜茶的条件啊。
林听晚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被拉进卧室里了,谢见淮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一副已经准备就绪的模样,等着她来替自己吹头发。
她打量着眼前黑色的短发,觉得吹干应该用不了多久,找出吹风机插上电。
林听晚站在他的身后,打开吹风机,暖风徐徐而出,她的手指轻轻穿过他微湿的发间,动作细致而温柔。
谢见淮透过镜子注视着她,微微低着脑袋,神情专注地打理他的头发,窗外的雨声绵密,而卧室里只有吹风机的低鸣,和她指尖抚过的温度。
暖风一阵阵掠过,莫名生出几分缱绻。
空气中弥漫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林听晚没有闻到熟悉的水果味,问道:“你没有用我的入浴剂吗?”
“我没有泡澡。”
“为什么?你不喜欢泡澡吗?”
谢见淮是不太喜欢,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沉默半晌后回道:“侧卧的浴缸太小了。”
林听晚先前只是看到侧卧有浴缸,确实不知道是多大的,但主卧的浴缸是定制的两米圆款,空间非常大,哪怕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她下意识想说可以到主卧的浴室泡澡,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共用浴缸有点太暧昧了,他们的关系没有到这种程度。
“回你公寓再泡吧。”
“”
黑色的短发在暖气中逐渐变得蓬松干爽,林听晚抓着他的头发,忍不住又道:“你头发真多,也不掉发,不像我每次洗头都掉很多。”
谢见淮的视线扫过她披散的长发,回道:“可能是因为我不熬夜。”
“哦。”
“你昨晚发的朋友圈,我为什么看不到了?”他又问。
林听晚疯狂眨眼掩盖住心虚,胡说八道着:“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所以删掉了。”
谢见淮微微颔首,相信了她的说辞。
他的短发很快吹干了,林听晚正想收起吹风机时,他阻止了她的动作,起身示意换位置。
“我的头发太长,吹得半干就行。”林听晚懒得再吹头发。
“不行。”谢见淮直接将人摁到座椅上,原话还回去:“不吹头发是会生病的。”
“”
林听晚觉得自己就输在话多,从镜子里面看着谢见淮吹头发,他的动作和手法生疏又僵硬,但吹得很仔细,轻轻拨弄着发丝,极有耐心地一缕一缕吹干。
吹了许久都没有好,林听晚不由问:“你不烦吗?”
“不烦。”谢见淮回答完后继续吹。
“我吹一半就会烦。”林听晚扬声说:“我因为不喜欢洗头吹头,都想把头发给剪短了。”
“可以出去洗。”
“懒得出去。”
谢见淮的声音低低,混着吹风的声响传入耳里:“我能帮你洗。”
林听晚听清楚了,但他一周只回来一天,自己总不能每周只洗一次头吧。
她没有接这句话,谢见淮帮忙吹干头发后放下吹风机,拔掉插头后问:“你生理期是哪天?”
他问得太突然了,林听晚奇怪:“怎么问这个?”
“如果是生理期淋雨,更容易感冒发烧。”
“我不是,上周就结束了。”林听晚站起身摸了摸暖和的长发,往卧室外面走:“去吃饭吧,我饿了。”
谢见淮跟在后面,问得很仔细:“具体是几号?”
她回答:“十二号。”
他们再回到餐厅时,赵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林听晚今天出门前只匆匆塞了个面包,体力消耗又太大,饿得没有时间讲话。
刚刚放下筷子,谢见淮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谢母打来的电话,他直接接通了。
“临时抽查,你在哪里?”
“在家。”谢见淮看向对面的女生,回道:“和晚晚在一起。”
谢母不相信他的话:“那你让晚晚讲话。”
他将手机递过去,林听晚看清楚屏幕上的备注后,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拿到耳边弯唇道:“喂,妈,是我。”
谢母听到她叫妈,顿时喜笑颜开:“臭小子真的没有骗我,我以为他又在公司工作呢,看来还是懂事的,知道早点下班回家陪你。”
林听晚心想今天只是例外,正巧被您给赶上了,嘴上却道:“是,阿淮每天回来的都很早。”
谢见淮听见她那声再自然不过的“阿淮”,呼吸微微一滞,他抬起眼眸,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谢母打电话来是为了随机抽查儿子在哪里,也是为了询问他们星期天试礼服的事情,能够去店里试,也能让专人送上门。
林听晚觉得在家里会更自在更舒服,回道:“送上门吧,我和阿淮会早点过去的。”
“好,那我在家等你们。”
谢母和林听晚聊完后,都懒得再跟儿子打招呼,叮嘱她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挂掉电话。
林听晚把谢母的话转述给谢见淮,他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怎么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林听晚以为他是想说临时改口做得好,弯着眼睛笑起来:“我是不是演技很好?我都说过我在长辈面前肯定不会出错。”
谢见淮漆黑的眼眸里藏着不明的深意,低着声音道:“你再叫一遍。”
林听晚在谢母面前演戏叫得出来,被他这样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她招架不住地垂下眼,拿着手机起身,故意喊:“谢总。”
她喊完转身跑了,回到卧室里,把电脑搬到床上,趴在被窝上面捯饬今天拍的照片,从相机里导出来后慢慢挑选。
谢见淮推开卧室门,听见音箱里正放着节奏欢快的《好运来》,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林听晚趴在床上,两只脚轻轻翘起,随着音乐声一前一后地交错晃悠。
他无声地躺到她的身侧,见女生全神贯注地筛选着照片,也拿起床头柜里看到一半的书,戴上眼镜继续翻阅。
翻过几页后,谢见淮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干脆将书放回去,侧过身同样趴在床上,低声问:“工作结束了吗?”
林听晚听到他的声音,把音乐给关掉了,回道:“没有呢,有两张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你身强你来帮我参考,选哪张能够爆火?”
她将电脑移过去,点出两张角度有细微差别的照片,谢见淮凭感觉指向右边的:“这张。”
“行。”林听晚相信他的运气,不再纠结,直接选定。
“结束了?”谢见淮问。
林听晚点头,没有来得及翻身,他已经侧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带着低沉的嗓音,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通知:“轮到我了。”
他的吻轻轻落在唇角,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抵上她的脸颊,冰凉坚硬的金属弄得不舒服,也阻隔了他们的距离。
谢见淮等不及她帮忙,摘掉碍事的眼镜随手扔到旁边,捧着脸直接吻下去,熟络地撬开齿关掠夺呼吸,他的指尖没入她耳后的发丝,喉咙滚动着吞没着她细碎的呜咽。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压抑已久的风暴骤然席卷,林听晚只觉得全身发软,脸颊红得不知是害羞还是缺氧。
许久后他略微退开些,终于能够喘息的瞬间,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混着呼吸声问:“叫我什么?”
她下意识道:“谢总。”
他的吻再次重重落下,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侵入,肆意地舔舐吸吮,齿尖惩罚般轻咬着她的下唇。
林听晚这才清醒地意识到,他等这一刻很久了,自己今天如果坚持不改口,他能把嘴唇再亲肿。
“呜呜”
她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谢见淮又退开些许,尾音微微上扬嗯了一声。
他垂眼看见她被欺负的可怜模样,眼睛和鼻尖都泛着红,眸子里水光潋滟,嗓音又细又软像是撒娇:“阿淮”
“再叫一声。”
“阿淮。”
谢见淮忍不住伸手刮刮鼻尖,指腹擦过微红的眼角,声音很轻也很哑:“以后就这样喊。”
林听晚在心里默默喊了无数声的谢总,嘴上不敢反驳,轻轻喘着气调整呼吸。
他半俯在她身上,双臂撑在肩侧,昏黄的光晕中他的影子彻底笼罩住她,呼吸交错间又听见他问:“睡觉吗?”
她现在睡不着,摇了摇脑袋。
他喉结微动,低哑的嗓音再度落下:“不睡觉,试试别的?”——
作者有话说:阿淮亲到改口成功[摸头]
今天带他们去看夏夜最后的烟火了,依旧是3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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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两年,乔殊跟郁则珩再见面,是在媒体发布会上,灯光一直闪,照出两个人貌合神离的姿态。
结婚时高调向全世界宣告,离婚却没几个人知道。
两个人离婚实在算不上体面,乔殊提的。
郁则珩捏着离婚协议,眸光冰冷:“我没让你爽?”
乔殊莞尔一笑:“你不知道有表演的成分吗,怎么演一演你就真信了?”
乔殊离开的那天。
郁则珩说得很清楚,让她别回来,别再让他看见她。
而现在,记者问:“请问乔小姐,您跟郁总已经离婚的传闻是真的吗? ”
“这会影响乔郁两家的合作吗?”
“假的。”
乔殊望向他,笑容动人:“老公你说呢?”
“嗯。”
郁则珩往后靠,眸光阴冷,声调疏离问她:“不然呢,老公会用来叫前夫吗?”
—
回国后一个月,乔殊跟郁则珩遇见。
那天日光强烈,车门被打开,他从车里走出来,目光清冷,落在她身上,又像是穿过她,落在身后的位置。
四目相对,她莞尔:“好久不见。”
郁则珩从她身边擦过:“乔小姐,我们是可以说好久不见的关系吗?”
—
朋友提醒郁则珩很可能又是一场骗局,他心里门清,他不会在一个坑栽两次。
后来一天深夜。
乔殊坐在地板上,平时精致到头发丝的娇气女人,此刻哭得眼睛微红,楚楚动人望过来:“老公?”
他替她擦眼泪,给她穿拖鞋:“我在。”
明知道她口蜜腹剑,有事老公,无事郁则珩。
他还是陷进去。
郁则珩当时就清楚,这坑他还会再踩一次。
第27章 27 吃吃吃,吃醋。
林听晚望进他的眼中, 漆黑的眼眸里透着亲吻过后的情潮,也充满了侵略性。
她满脸真诚地问:“我现在说想睡,来得及吗?”
“来不及。”
他的薄唇和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 吻如雨滴般轻柔却细密, 灼热的呼吸在肌肤上蔓延着暧昧的痕迹,吊带睡裙被轻轻勾着,滑落的瞬间他低下脑袋。
她的呼吸微窒,思绪也跟着恍惚起来,迷糊间想到自己下午拍过的花,雨中的花是湿润的,娇艳的。
没有萼片的束缚, 毫无保留地露出娇嫩的内里。
额前散落的黑色短发摩挲着肌肤, 带来一阵磨人的酥痒,他的唇温热柔软,含吮轻碾, 像是情人间最缠绵的挑逗,每次触碰都带着湿润的暖意。
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手下意识地穿入浓密的黑发,扶住了他的后脑, 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怔了怔, 齿尖轻磕了一下。
“嘶”
林听晚吃痛的倒吸气,男人抬眼望过来, 那双眼眸深不见底, 映着床头昏黄的光, 仿佛幽邃的旋涡,要将人一寸寸吞没。
她也察觉到姿势很不对劲,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脑袋, 就像是喂给他吃
“你,你衣服穿得太整齐,我没其他地方下手。”她胡乱解释着,松开自己的手。
谢见淮的家居服穿得一丝不苟,纽扣都严谨地扣到顶端,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颈间所有风光。
他低声问:“你想下手?”
林听晚确实有些意动,正犹豫着要不要大着胆子回答,听见他紧接着开口,嗓音愈发喑哑:“你如果下手,我会忍不住。”
他重新低下头,唇落在温软细腻的肌肤上,是炽热的,他的掌心也是温热的,撩开睡裙的半边下摆,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腿上。
感觉到他的试探,林听晚颤着喊他的名字,声音破碎而细弱,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臂膀。
他哑着嗓音提醒:“放松。”
微弱的不适感传来,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住难以承受的悸动。
“别咬自己。”谢见淮轻轻吻她的唇,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
窗外的雨声渐渐绵密,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频率越来越快,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愈发明显。
床头的那盏暖黄的灯亮着,映照出他们交叠的身影,柔和的光线将卧室笼罩在朦胧而暧昧的氛围里,空气里弥漫着温存过后的暖意,温度似乎也在悄然升高。
“舒服吗?”他问。
林听晚红着脸偏过脑袋,含糊地回了一个字。
他指尖残留着温热湿润的触感,语气里混着几分无奈的宠溺,声音低低:“这样都受不住,下周怎么办。”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下周是他们的婚礼。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谢见淮轻声开口:“晚晚,借用你的浴室。”
林听晚反应迟钝半拍地问:“干什么?”
“自助。”
他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的克制,说完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林听晚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视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埋在里面亲吻时的画面,神色平静,像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可唇齿间的动作却是肆意的,野性的,有种压抑的性感。
这种男人自助会是什么样子?
谢见淮出来时林听晚依旧在发呆,他熟络地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裙和内裤,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林听晚终于回过神来,见他指尖勾着单薄的内裤,脸颊瞬间红了,连忙伸手抢过来藏在被窝里,果断拒绝:“不需要,你出去!”
“我换床单。”
他顿了顿,解释原因:“有水”
林听晚尖叫着打断他的话,抱着干净的衣服下床,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跑到浴室里面。
她从镜子里看到胸前肌肤上落满了细密的红痕,在心里狂骂谢见淮,端着清冷自持的圣人模样,做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林听晚重新换上新的睡裙和内裤,准备把换下的内裤扔进垃圾桶,发现里面扔着很多张纸巾,隐隐透着暧昧的气息,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耳根不由微微发热。
她将内裤扔进去,回到卧室的时候谢见淮已经换上新的床单,被褥也铺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房间里面。
林听晚刚刚躺回被窝,他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子,递过去道:“喝点水。”
她略带疑惑地看着他,谢见淮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解释:“流失的多,需要补充。”
“”
林听晚拿起手边的枕头扔过去,气恼道:“闭嘴吧你!”
她没有接过水杯,直接躺进被窝里面,侧身背对着他的方向。
谢见淮单手接住抱枕,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伸手关掉房间里的最后一盏暖灯。
黑暗温柔地笼罩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在轻轻敲打着。
林听晚又翻了个身背对他,缩在床边的位置,离他远远的,谢见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晚,睡过来。”
她没好气道:“晚晚拒绝了你的邀请。”
“我会闭嘴的。”
“”
见她没有反应,谢见淮接着道:“你现在不过来,睡着后也会过来的。”
林听晚顿时想起上周的清晨,自己不知道是怎么睡的,竟然直接翻到他的身上趴着了。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给身体暗示,今晚争点气,不要再翻过去了好吗。
似乎是猜到她的想法,谢见淮又道:“我不介意你压着我睡。”
“”
“睡前我压着你,公平起见,你可以压着我睡。”
林听晚忍无可忍,翻身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闭嘴的吗!”
“好。”
他终于安静了,林听晚干脆将他当成人形抱枕,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腰间,半抱着他睡觉。
今天很早起床出门,在外面刮风淋雨跑了一下午的拍摄,晚上回来又和他闹腾很久,她感觉倦意涌了上来,很快沉沉地睡去。
林听晚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身侧的男人已经不在,照常去公司上班了,她用过餐后打开电脑修照片。
修到晚餐前,赵姨过来问:“林小姐,晚餐做一个人的还是两个人的?”
林听晚知道谢见淮今天会回来,但是他直到睡觉前都是工作时间,她不确定几点钟能回。
“稍等啊,我问问。”
她打开微信给谢见淮发消息:【回来吃饭吗?】
谢见淮:【回。】
谢见淮:【在楼下。】
林听晚看右下角的时间,不过五点多钟,他下班的时间倒是一天比一天早了。
“做两个人的。”她跟阿姨交待完,不再盯着电脑修图,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去到阳台上吹风。
今天雨停了,雨后的空气里透着潮湿,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深城回南天前的黏腻。
林听晚对回南天没有那么厌恶,或许因为它是和春天一同到来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远方辽阔的海面,感觉眼睛和心情都舒畅许多,正想回房间时,迎面撞上谢见淮,他的手臂搭着件粉色外套,显然是给她拿的。
“赵姨在做饭,再坐坐。”他将外套披在她的身后。
“好。”
林听晚穿上外套,坐到阳台的秋千吊椅上面,原先这里摆的是普通茶几和座椅,她特意让管家换成秋千吊椅,家里的大落地窗前也摆了一个,闲暇时能窝在里面欣赏窗外的风景。
谢见淮安静地坐在旁边,目光落在她身上,女生坐在秋千上面轻轻摇晃,裙摆随风微动,发丝拂过脸颊,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闲适自在的模样,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就赏心悦目,让人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他忽然问:“它能承重多少?”
“我不知道,管家买的。”林听晚脚尖轻点地,晃着腿笑道:“反正我轻,肯定不会坐垮的,你没有多重,应该也不会坐垮。”
“两个人会坐垮吗?”他又问。
“”
林听晚奇怪:“我们就不能一个人坐一个嘛?你非得坐垮它啊。”
谢见淮淡淡道:“只是担心而已。”
“坐垮就再换个更大的呗,反正有双人秋千。”林听晚随口道,听到手机震动的声响,拿出来看见姜思颜发的消息。
姜思颜:【我请好假咯,但是只能请三天,二号到四号走,可能帮不上你的忙。】
林听晚清楚她是特意为婚礼赶回来的,现在的机票价格不便宜,她当即转了两万块钱过去:【记得告诉我时间,我去机场接你。】
姜思颜直接退回来:【你干嘛啊?哪有结婚倒给钱的,小富婆也不是你这么当的。】
林听晚为难地咬咬下唇,在思考如何顺理成章地将这两万块钱给她。
谢见淮见状询问:“怎么了?”
她回答:“思颜为了我们的婚礼赶回来,我想把机票钱转给她,她不肯收,我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谢见淮闻言有些不解,来回的机票钱属于小钱,朋友间似乎不会计较这些。
林听晚看出来他的困惑,解释着:“思颜不是我们圈子里的,她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虽然被送出国留学了,但手上不算宽裕,我必须把机票钱给她。”
他轻轻颔首,沉默片刻后提醒:“拍摄费。”
林听晚的眼睛瞬间亮了,笑盈盈地夸道:“你太聪明了,真不愧是天成集团的CEO!”
她又将两万块转过去:【是你妹夫给的婚纱拍摄费。】
姜思颜又退回来:【我给你们拍婚纱照收什么费用啊,况且拍摄费也不需要这么贵啊,我是国际摄影师吗?你们别闹了。】
林听晚接着转:【你妹夫说,我们的婚纱照值这个钱。】
姜思颜:【】
林听晚:【快收下吧,他在我旁边盯着呢,你再不收他亲自打电话了哦。】
姜思颜平时很社恐,特别不喜欢接电话,更别提是闺蜜老公的电话,能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
她只能先确认转账,想着回国后再当面掰扯。
林听晚见她收下了,把手机拿给谢见淮看,弯唇道:“收啦,多亏你啦!”
他看着眼前屏幕的对话框,最先注意到的是“妹夫”,嘴角刚刚勾起点弧度,视线落在最上方的备注,瞬间抿紧薄唇。
“正宫宝贝。”谢见淮意味不明地读出来。
林听晚知道是给姜思颜的备注被他看到了,她们认识很多年,和彼此的关系最好,开玩笑时甚至会互相喊老婆,这个备注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设置的,一直没有改过。
他侧目望向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她是正宫,我是什么?”
林听晚收起手机,含含糊糊地小声回答:“妾室。”
她讲完立马起身往客厅里面跑,喊着:“赵姨饭好了吗,我饿了。”
谢见淮随后跟进去,到餐厅时见到她已经乖乖地坐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示意着:“吃饭吧。”
他拉开座椅落座,两个人安静地用完晚餐,林听晚悄悄呼了口气,继续回到房间里修图。
谢见淮有工作需要处理,在书房里待到十点钟出来,去侧卧洗完澡后进到卧室,林听晚也洗过澡换上了睡衣。
不是以往的吊带睡裙,而是长袖长裤的睡衣,连纽扣都扣到最上面,没有露出任何能够亲吻的地方。
听到动静声,林听晚偏过脑袋望过去,恰好撞进谢见淮直直投来的目光里。
他躺到床上,低声问:“防我?”
“是啊。”林听晚直接承认了,轻哼一声:“今晚不许再试别的,给我老实睡觉!”
“为什么?”
林听晚不满地瞪他:“明天早上要回家试礼服,你昨晚留的痕迹好不容易才消掉,今晚再弄新的出来,会被爸妈看见的。”
谢见淮说得理所当然:“他们如果看见,只会高兴。”
“我不要。”林听晚抱臂望着他,扬起下巴威胁:“你如果敢放肆,我明天跟爸妈告状,说你欺负我。”
“我会向他们解释,是在床上欺负的。”
他根本不为所动,手臂一揽便扣住她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带进怀里,语气依旧轻描淡写:“相信他们不会因此辱骂我。”
林听晚急了,提高音量喊:“谢见淮!”
谢见淮的手轻轻抚着后脑,嗓音低沉:“放过你,也可以。”
他稍稍停顿,一字一句地问:“谁是正宫?”——
作者有话说:谢总吃吃吃,连闺蜜的醋也要吃!
30个小红包!
第28章 28 “你摸摸?”
林听晚以为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开口解释:“我和思颜开玩笑的,一个称呼而已你也介意。”
“嗯, 介意。”谢见淮回答。
“你真是妾室的度量”林听晚自言自语地咕哝。
谢见淮没有听清楚, 低下脑袋靠近,温热的气息也渐渐逼近,问道:“在说什么?”
林听晚估计再不承认他正宫的地位,后面该上勾栏的手段了,连忙笑着说:“是你,你是正宫。”
她仰起小脸,笑眼弯弯地望向他, 眸光清亮, 满脸都写着“真诚”二字,软声软气地问:“现在能放过我了吗?”
谢见淮继续俯身靠近,林听晚以为他会吻上来, 下意识闭上眼睛,可他却只是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
灼热的呼吸交织缠绕,他声音低低,平静的语调莫名掺着一丝委屈:“一个称呼而已, 你也从来没有叫过。”
话音落下, 谢见淮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伸手关掉房间里的灯, 轻声道:“睡吧。”
林听晚险些以为是幻听, 直到眼前陷入黑暗, 她反应过来他先前讲的话。
她没有叫过的称呼老公吗?
他不是也没叫过自己老婆嘛。
林听晚皱皱鼻子,见谢见淮已经平躺着闭上眼睛了,她朝着他的方向, 虚张声势地在空中挥挥小拳头。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睛,吓得林听晚立马放下手臂,顺势搭在他的腰间,故作镇定地弯唇道:“睡觉,睡觉。”
谢见淮担心她的手臂露在外面会着凉,贴心地放进被窝里面,搁在自己的小腹上,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冰凉触感。
他宽厚的手紧密地贴合上去,将她纤细的手指包裹住,温热的体温透过皮肤缓缓传递,用这种方法驱散着凉意。
林听晚昨晚睡得早,今天也是早晨醒来的,起床后一心顾着修图,也没有睡个午觉,现在在漆黑寂静的环境里,难得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感觉到谢见淮在帮忙暖手,迷迷糊糊地小声道:“你睡吧,就这样放着,待会儿会热的。”
他沉默两秒,问道:“要不要再往里面放一层?”
林听晚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再往里面放一层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掀开睡衣,让微凉的手心直接贴覆在温热的腹肌上。
“”
其实根本没有准备放过她吧。
肌肉线条在她的手心下清晰分明,林听晚觉得自己没办法忍住不摸两下,但心里又清楚乱摸可能导致的后果,不敢随便动弹。
她呼了口气,迅速地抽出手把睡衣掀回去,然后穿过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手,没好气说:“快睡。”
耳边传来谢见淮低低的一声“嗯”,那声音里夹杂着很轻的笑意。
林听晚订了明早九点钟的闹钟,或许是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她八点多钟自然醒了,谢见淮不在卧室里面,她洗漱过后出去,看见赵姨正在做早餐。
“他人呢?”她问。
“先生在健身房。”赵姨回答。
林听晚往健身房的方向走,门外已经贴上了可爱的门牌,上面写的是【猛女猛男妙妙屋】。
她轻轻敲了两下,推开妙妙屋的房门,看见谢见淮正躺在卷腹机上练着,穿的是运动的无袖背心和短裤。
林听晚兴致勃勃走过去,抱着手臂,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他身上。
汗水沿着他的脖颈滑入背心领口,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起身的动作会不经意露出腹肌紧实的轮廓,每次都带动着背部与肩臂的肌肉绷紧,散发出浓烈的热意和力量感。
她欣赏着身材,笑着感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我再起得晚点你都锻炼完换西装了。”
他结束锻炼从卷腹机上坐起身,拿毛巾擦掉额间的汗,漆黑的眼眸倏地望过来,像锁定猎物般直接而滚烫,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低哑:“你吃到了吗?”
林听晚没明白他的意思,她这不是早起又看到背心和短裤了吗。
她正微微怔神,他突然握住手腕往自己身上拽,林听晚猝不及防地朝前倾,跌坐到他的腿上,双手下意识的牢牢抱住他肩膀。
两人的身体瞬间贴紧,她的腿夹住他的腿,胸口也毫无缝隙地撞上他的胸膛。
掌心摸到是他紧绷的肌肉,透过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滚烫的气息,混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他低喘着气,喉结滚动:“这样才算是吃到。”
这样亲密的姿势和触碰,让林听晚的脸颊倏地泛起薄红,能感觉到耳根都在隐隐发烫。
她理解了他的意思,眼睛看到的不算,亲手摸到的才算。
既然他如此大方
林听晚不甘示弱地低下脑袋,红唇落在他的锁骨上,张嘴用前齿不轻不重地咬住,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她红着脸站起身,故意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得意:“吃到了。”
谢见淮抬手摸到她咬出牙印的位置,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印记,声音低沉,带着些哄诱的意味问:“其他地方不吃吗?”
林听晚才不想再扑过去咬他,轻轻踹一下他的鞋尖,没好气道:“快去洗澡吧你!”
她说完转身快步往健身房外面走,听见身后传来谢见淮隐约带笑的嗓音:“晚晚,借用你的浴室。”
林听晚闻言回头,目光条件反射地朝下面看去,想到昨晚的事情,脱口而出:“你又自”
话未讲完,她意识到不对,慌忙转移视线,轻咳两声后改口:“你浴室不能用?”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有沐浴露了。”
“嗯嗯,你用。”
林听晚压根没有把他的理由听进去,心不在焉地答应了,离开健身房的时候又看到门牌上的字。
妙妙屋,真是挺妙的。
她直接坐在餐厅饭桌前等早餐,拿出手机看视频的点赞,前几天发的那条慢慢涨到一万多赞,数据算是稳定住了,可不算特别好。
林听晚翻了翻评论区,大多数都是夸好看的,有一条说“漂亮但是不够惊艳”,另外有一条说“有氛围感,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如水中的那组”。
她往回翻看自己这段时间拍摄的照片,的确有几张没什么特色,相比起谢柠在水中的那组照片缺少生命力。
林听晚有些不确定是模特的原因,还是拍摄方式的问题,思量过后给洛禾发消息:【现在排单到几号了?我想创作几组。】
洛禾:【三月五号本来有一单的,客妹昨晚联系我说有事不能拍了,定金不需要退。】
林听晚:【给客妹退了吧,最近两组的评论反馈一般,我三月份研究下,四月份再重新开单。】
洛禾:【好。】
林听晚如今手上剩一组没有修完的客片,一组下周三拍摄,如果两组客片发出去后数据依旧没有起伏,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很有可能会回到从前的日子,谢柠的那组就白爆了。
三月三号就能碰到许栀清和谢嘉珩,说不定之后需要飞北京一趟,月底的时候姜思颜会放假回来,正巧能和她交流讨论下,而且先前答应过谢柠再拍一组,也答应过谢母有空给她拍照,是应该把时间留出来。
林听晚改完平台的签名后放下手机,赵姨将早餐端上桌,谢见淮也洗完澡从卧室里出来了。
鼻尖传来熟悉的橙香味,他用的是自己的沐浴露,清新鲜活,又带着花果的甜味,和她平日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们目光相触的瞬间,林听晚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落向他的胸前,衬衫的纽扣扣到顶端,完全遮住了她在锁骨处留下的牙印。
她满意的勾勾唇角,就知道他严谨的穿衣风格不会让自己暴露。
谢见淮的手忽然落在衬衫领口,指尖轻轻一勾,解开第一颗纽扣,正当他漫不经心地准备解第二颗时,林听晚忍不住出声了:“你干嘛?”
他语气淡淡的:“有点热。”
“”
这两天的最高气温有二十度,家里早把暖气给关掉了,他身上不过一件薄衬衫而已,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热。
林听晚微笑着阴阳怪气:“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有可能。”谢见淮面不改色地应声,目光直直看向她:“你摸摸?”
“”
林听晚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谢见淮这才放下手,没有再继续解纽扣。
用过早餐后,她回卧室里换衣服,考虑到等下需要换礼服和试妆,她只是简单地打个底,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后,戴上谢母送的翡翠手镯,走出去道:“好了。”
谢见淮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处,见到翡翠镯子后又望着颈间,戴的是一条珍珠项链,不是自己送的。
“项链很漂亮。”
林听晚笑着道:“我也觉得,和礼服应该挺配的。”
他又问:“谁送的?”
林听晚刚想回答姜思颜,想到他昨晚连个称呼都要计较,赶紧糊弄过去:“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谢见淮猜出来了,不经意般道:“你每次戴的饰品都不同。”
“当然啊。”林听晚说:“饰品需要和衣服妆容搭配,哪有天天戴一样的。”
“嗯。”
所以不是不喜欢,只是需要每天戴不同的。
他们下楼坐车,谢见淮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挑一百套饰品。】
助理以为是有什么节日活动要庆祝,奖赏给员工们,问饰品的价位选多少,选哪个品牌。
谢见淮:【要不同的样式,不必计较价格,送到海湾小区。】
他收起手机,目光又一次掠过林听晚颈间的项链,一百套应该够她换很久,今后戴的饰品都会是自己送的。
快到谢家的时候,林听晚开口叮嘱:“我待会儿进房间换衣服化妆,你和妈讲话别暴露了。”
“会暴露什么?”谢见淮不解。
“不知道,所以各方面都要小心!”林听晚忍不住多说两句:“你尽量营造出婚后甜蜜相处的氛围,但是也不能显得太刻意,这中间的尺度你自己好好琢磨下。”
他想了想,颔首应声:“好。”
林听晚想到他在乔家的表现,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谢母谢父对他而言比外公外婆容易应付。
轿车停在谢家门口,林听晚开门下车,谢见淮将脱掉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另只手牵着她往院子里面走。
谢母听到声音,拉着谢父从屋里出来,笑盈盈地迎接他们:“晚晚你们回来啦!”
“妈,爸。”林听晚弯唇喊他们。
“诶,走走走,跟妈进去。”谢母热情地揽着她肩膀往里面走,谢父和谢见淮相视一眼,习以为常地跟在后面进屋。
谢母先是拉着林听晚嘘寒问暖,又问新婚相处得怎么样,谢见淮有没有欺负她,林听晚笑着回答:“没有的妈,阿淮对我很好。”
“你不用帮他讲好话,如果有哪里不满直接说,他敢不听不改就打,你放心,妈比你更清楚他是什么德行,肯定不会介意的。”谢母说得十分诚心。
“好,我记住啦。”林听晚大方应下来,偏过脑袋看向谢见淮:“听到了吗,不许欺负我,不然我跟妈”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衬衫领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解开了两颗纽扣,锁骨处的微红和牙印清晰可见,林听晚艰难地挤出后面两个字:“告状。”
谢见淮很配合地点头,语气也极其自然:“听到了,老婆。”——
作者有话说:谢总:这个尺度把握的不错吧,老婆。
晚晚:你真是发烧。
修文竟然会导致部分段评消失呜呜呜,我今后争取少修文。
30个小红包!今晚的更新照常。
第29章 29 “做了该做的。”
林听晚听到谢见淮突然喊老婆, 差点被口水给呛住,极力压住心底的惊讶,弯唇露出自然的笑容, 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
谢母同样注意到他锁骨的印迹, 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店员已经将婚纱和礼服都给运过来了,请来的化妆师也早早到了,谢母没有再多聊,带着林听晚和谢见淮去看婚纱和礼服。
尽管不同于平常的婚礼,也去掉了晨间仪式,但毕竟两家在深城都有地位, 婚宴的过程不能过于简化。
婚宴整场需要五套衣服, 在cocktail party穿的迎宾纱,主宴会厅进场时穿的主纱,仪式过后的晚宴礼服, 以及两套用于拍摄宣传照的礼服。
谢母和小舅母这段时间有在微信上把样式发给她看,她感觉每套都特别漂亮,直接同意了。
“原本还有after party,但我觉得春宵一刻值千金, 想你们晚上早点回家”
“咳。”
谢见淮用咳嗽提醒母亲讲得太露骨, 林听晚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脑袋。
谢母知道after party通常在十点钟后,会持续到午夜或者更晚, 当即和乔家商量取消, 两个人结婚的日子闹到这么晚, 回家哪有精力做该做的事情。
她顿了顿,把睡觉两个字吞回去,话语转得自然:“早点回家休息, 阿淮喜欢早睡。”
林听晚尽管清楚谢母的想法是什么,但仍然很感谢她取消after party,现在的流程听着已经很头疼了,如果真的闹到凌晨,自己肯定会累晕的。
“晚晚,你看看实物图,如果有哪件不喜欢就告诉妈,现在换也来得及。”谢母笑着道。
“好。”
婚纱和礼服都是高定款,远比照片看起来更奢华惊艳,林听晚没有不满意的:“很好看,每一件我都喜欢。”
谢母这才示意店员和阿姨带林听晚去房间里试衣服试妆,她叮嘱着:“你有任何不满的地方直接提出来,有事叫我们。”
林听晚点点头,准备进去前看了眼谢见淮,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相撞的瞬间下意识迈步,想要跟上去。
“晚晚换衣服,你去添什么乱。”谢母没好气地拽住他。
林听晚听到母亲的话,忍不住弯唇笑起来,用安抚的眼神望着他,示意不用担心,又悄悄地做口型说了句“别暴露”,提醒他好好演戏。
谢见淮轻轻颔首:“你有事叫我。”
“嗯,我知道的。”
林听晚进房间后,谢母拉着谢见淮坐在沙发上,谢父连忙也在旁边坐着,准备随时打圆场。
“你新婚混得不错啊,都和晚晚一个味道了。”谢母离近后闻到他身上的橙香,明显是女生才会用的味道。
她以为起码婚后半年才会混成这样,都有点不敢相信:“你做什么了?”
谢见淮想到林听晚的叮嘱,回答:“做了该做的。”
“”
“咳咳,平时注意点形象啊,这样露着领口像什么话。”谢父低声提醒。
“露领口怎么了?”不等谢见淮回话,谢母先瞪过去:“不过是有个牙印而已,结婚了就是要大大方方的,你少管。”
谢见淮见目的达到了,抬手将领口的纽扣一颗颗系上,不紧不慢地回道:“可能父亲没有吧。”
谢母又转回脑袋,不满地瞪他:“他没有你和谢嘉珩是怎么出来的?”
谢父疯狂咳嗽,示意她不必再展开了。
提到生孩子的事情,谢母难免问起自己在行李箱里装的避孕套,问道:“用完了吗?”
谢见淮想到丝毫未动的行李箱,面不改色道:“用完了。”
“用完了记得买,别让人家晚晚年纪轻轻的怀孕。”谢母讲完后忽然反应过来,惊讶的音量都提高了:“你用完了?”
“嗯。”谢见淮点头。
“你,你们,我,这”谢母一时语塞,话都讲不连贯,箱子里的东西是她亲手放的,很清楚有多少量,半个月全都用完,不得天天好几次。
她最后得出结论:“你们确实很恩爱。”
谢母问完新婚生活,把话题转到婚礼上面,告诉他当天需要注意的事情和细节,以及到场的重要嘉宾。
房间里面的林听晚先试穿的是主婚纱,第一套妆造已经弄完,她拍照发给姜思颜和乔以夏。
伦敦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姜思颜没有回话,在公司处理工作的乔以夏回复了:【不错,很漂亮。】
林听晚:【你不试试礼服和妆造嘛?】
婚礼的伴娘是乔以夏,她的礼服同样是精心挑选的高定款,风格颜色与婚礼现场的视觉是统一的。
乔以夏:【没时间,我的化妆师没问题的。】
她经常需要参加晚宴,有专门的化妆师负责每场的礼服和妆造,团队很成熟专业。
林听晚:【确实,你的化妆师太好了,如果能给我就更好了。】
乔以夏:【行啊,给你的新婚礼物,工资我照付。】
她的化妆师是业界顶尖水平,早早被乔以夏挖过去签了合同,只为她一个人服务,其他人花钱都请不到。
林听晚的眼眸倏地亮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回道:【永爱我姐,乔门永存。】
乔以夏:【记得发给陈姨,让她给爷爷奶奶看,小舅妈和大舅妈应该也想看,你直接发群里吧。】
林听晚:【好,大舅妈和大舅舅是不是回来了?】
乔以夏:【回了,哥估计在你婚礼前一两天回来。】
林听晚:【嗯嗯。】
在家里的群发过照片后,林听晚起身出去想让爸妈和谢见淮看,被阿姨给拦住了:“少夫人不用出去,我叫夫人进来看。”
“没事,我坐得太久了,正巧去外面走走。”她笑着说。
“那您等我去跟夫人说一声,您的妆造不能提前让大少爷看见。”
林听晚不明白为什么,看着阿姨离开房间,还是旁边的化妆师解释:“可能是婚礼安排了First look。”
客厅里谢母同样在跟谢见淮解释他为什么不能看,见他全然听不进,一心只想着往房间里去,懒得再多费口舌:“你闲得没事干就去联系你的伴郎。”
“伴郎是谁?”谢见淮停顿两秒,想到不成器的弟弟,直接道:“谢嘉珩不行。”
“你弟结婚比你早,要当也是你当他伴郎好吗?”谢母哼声:“除了周聿期,你有第二个伴郎人选吗?”
谢见淮和周聿期自小认识,两家长辈的关系也不错,这些年始终保持联系的朋友只有他。
谢母讲完后去房间里找林听晚,见到后夸得天花乱坠,确定婚纱和造型没有问题后,她笑着说:“到午餐时间了,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试,不急。”
“好。”
林听晚用最快的速度换掉婚纱,又让化妆师把头发上的装饰全给拆掉,拉开房门正要出去,看见等在外面的谢见淮。
她脸上的妆容没有卸掉,比平日更加精致浓重,勾勒出五官的玲珑小巧,肌肤白皙如玉,双唇染着正红,饱满而明艳,眼尾微微上扬,衬得双眸清澈而灵气。
谢见淮的目光落在衣服上,见她已经换回来时穿的长裙,低声道:“只有我没看见。”
林听晚脱口而出:“爸也没有看见。”
“”
她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透着可惜,连忙笑着安慰:“婚礼当天你就能看到了,能看一整天呢。”
谢见淮闻言又仔细地打量面前的女生,嗯了一声。
不止一整天,人娶回家了,想看就能看。
他们去到餐厅里面用午餐,谢母让阿姨准备了丰盛的一桌菜,因为先前林听晚来吃过饭,谢母细心地记住了她的口味,桌上摆的全都是她喜欢的菜。
谢见淮也清楚林听晚的爱好,时不时地夹菜,轻声介绍:“这是阿姨的拿手菜。”
她听到这句话不免觉得好笑,掩唇倾身过去,压低声音揶揄:“你刚刚夹那道糖醋鱼的时候,也是这样介绍的。”
谢见淮神色平静地解释:“阿姨就是有几道拿手菜。”
林听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不自在,想多夹菜来讲话,含笑道:“行,你说有就有。”
小夫妻咬耳朵的亲密模样,看得谢母直弯着眼睛笑,简直是赏心悦目。
用过午餐,林听晚需要继续试衣服,后面的几套谢见淮都能看,她换完后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裙下配的是一双极细的水晶高跟鞋,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高跟鞋,走了两步感觉腿都在抖,出门的瞬间鞋跟勾住了地毯边缘,她险些被绊倒。
谢见淮在客厅里听见动静,最先站起身,快步朝房间的方向走,视线停留在门口的女生身上。
她穿着抹胸长裙,上身缀满的细碎水晶,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如雪,腰身用珍珠点缀了一圈,将纤细的腰线勾勒得清晰,裙摆是层层叠叠薄纱织成的,蓬松轻盈,颜色从浅粉晕染到裙摆的淡紫,华丽中透出几分灵动。
见林听晚手扶着阿姨,低头看着脚下的高跟鞋,他回过神来,上前握住手臂问:“怎么了?”
“我不会穿高跟鞋。”林听晚的语气有些无奈。
上学的时候她都是穿运动鞋的,大学后开始到处拍摄,也不可能穿高跟鞋去上山下海,偶尔陪哥哥姐姐参加宴会时会穿,但也只有三厘米高,今天的这双有八厘米,她是第一次穿这么高的。
谢见淮俯身蹲下,去看她脚上的高跟鞋,长长的细跟让脚背紧绷成弧线,他不由皱眉,手轻轻抚上脚踝,问道:“扭到了吗?”
“暂时没有。”她回答。
“你想穿它吗?”他又问。
林听晚轻轻摇头,谢见淮低声道:“不想穿就不穿。”
他吩咐旁边的阿姨:“去拿双拖鞋来。”
刚刚化妆的房间里有拖鞋,阿姨很快拿出来,自觉地退回房间里面,关上房门留他们独处。
谢见淮脱掉她脚下的高跟鞋,想帮忙穿上拖鞋的时候,林听晚忽然重心不稳,脚尖踩到他的手背上,当即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他声音沉缓:“又不是没踩过我。”
林听晚想了想才记起来,前天晚上他想换床单的时候,自己慌慌张张地跑下床,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她小声咕哝:“那是你自找的。”
谢见淮的嗓音里带着笑:“嗯,我的错。”
林听晚热着脸穿上拖鞋,他站起身来,手指勾着她那双纤细的水晶高跟鞋,另只手自然而然地牵着她往客厅走。
她看着他拿着的水晶鞋,笑道:“像不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我没见过。”
“”
林听晚决定问个他能正常回答的问题:“婚礼当天我也能不穿吗?”
“可以。”谢见淮答得没有半分迟疑,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不穿水晶鞋,也是公主。”
林听晚眨眨眼睛,有点意外这是他能讲出来的话,随即眼角眉梢都漾开了笑意,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状,说道:“你这是变相夸自己是王子呢。”
谢见淮嗯声:“谁娶你谁是王子。”
他们走到客厅时林听晚脸颊的红晕和眼底的笑意都没有散,看起来相处得很是愉快,谢母见到后喜笑颜开,连连夸道:“太好看了,我们晚晚美成这样,完全移不开眼!”
林听晚落落大方地应下了长辈的夸赞,谢见淮示意手里的高跟鞋:“太高了,婚礼换双平底鞋。”
尽管这双水晶鞋是谢母挑了许久才挑中的,但也一口答应:“好好,没问题!”
他们都感受到了谢母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确定妆容和礼服没有问题后,谢见淮带她回房间换衣服。
“妈怎么突然开心成这样啊?”她奇怪。
“可能是我营造婚后甜蜜相处的氛围成功了。”谢见淮正经地回答。
林听晚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和妈刚刚都聊什么了?”
他将前面的几段对话复述一遍,林听晚的脚步倏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让你好好演戏,没让你口出狂言。”
整个行李箱的避孕套,他们每天要做多少次才能全部用完?他怎么敢说的啊!
“我没有口出狂言。”谢见淮反驳。
“正常情况下根本用不完!你这就是胡说八道。”林听晚指尖微微收紧,不自觉地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道。
他侧目看向她,声音压得低缓:“那我们试试。”——
作者有话说:谢总:迫不及待实践。
还是30个小红包~
第30章 30 “揉揉。”
林听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后用手肘撞他,没好气道:“一周一天,试什么试。”
试试就逝世, 精尽人亡的那种。
“是你先不相信的。”谢见淮回道。
林听晚见他一副“实践才能出真理”的表情, 气恼地伸脚,再次落在他的鞋面,狠狠地踩上去。
听到谢见淮倒吸气的声音,林听晚下意识想收回来,手却被他紧紧地拽着,腰身也被搂住,一时动弹不得。
她稍微挣扎了下, 没能挣脱开, 右脚仍然踩在他的鞋面,忍不住:“不嫌疼啊?”
“不疼。”他语气淡淡的。
林听晚听到他这样回答,索性另只脚也踩到他的鞋面上, 扬起小脸故意问:“现在呢?”
谢见淮的手臂环得更紧,让她稳稳地站在自己鞋上,两人的距离极近,他垂眸看着她的脸, 轻声道:“更漂亮了。”
她闻言顿时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 耳尖倏地红了,想要低头躲开, 却被他目光牢牢锁住, 只能小声嘟囔:“你少来这套。”
林听晚推他的手臂, 重新站回地毯上,说道:“下次用水晶鞋的跟踩你,看你再胡言乱语。”
谢见淮毫不介意:“嗯, 很期待。”
林听晚觉得他就是欠踩。
她果断甩开手,进到化妆的房间里,嘭的一声关掉房门。
两套最重要的婚纱换完后,剩下三套礼服的妆造相对简单很多,林听晚依次换完给谢见淮和谢母看,全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她把五套衣服的照片都发在群里,也单独发给了陈姨,收到她微信发来的语音:
“真漂亮,每一套都漂亮。”
“晚晚的长相套个麻布袋子都漂亮。”
“你结婚套麻布袋子啊?不会讲话就待一边去。”
“问问晚晚什么时候回家?”
林听晚听见外公外婆熟悉的斗嘴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忽然就特别想他们。
如果外公外婆身体硬朗,能够随时出门,今天肯定也会来陪她试装,会笑呵呵地夸她穿的每一件都漂亮。
他们毕竟年纪大了,不管在家里看起来多么健康,身体终究不如从前,站不久也走不了长路,婚礼当天都只能坐着轮椅出席,会取消晨间仪式也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体情况。
拍了新的照片发过去后,林听晚脱掉身上的礼服,交给阿姨和店员收起来,她换回长裙站起身,感觉腰酸背疼,下意识抬手扶住后腰,慢慢往门外走。
谢见淮正在外面等着,见状上前问:“腰酸?”
林听晚点点头,揉着腰感叹:“我果然很适合摄影。”
她只有拍照的时候会愿意出门,其他时间都爱待在家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再加上长期熬夜,时间久了会腰酸背疼,浑身都不舒服。
谢见淮看了眼房间的沙发椅,说道:“你今天的靠椅太软,婚礼的时候可以换成实木椅。”
“漏,我不要。”林听晚立马拒绝:“实木椅硬梆梆的,我不想在婚礼被罚坐一天。”
他略微思索,又温声提议:“或者你跟着我健身,加强核心锻炼。”
“这个更是大漏特漏,我偶尔用用跑步机就行。”林听晚再次拒绝:“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我的作品大爆,每周都能接到单,能经常出门。”
“你能的。”谢见淮的声音沉稳而笃定,没有丝毫敷衍。
“这么相信我啊?”她笑着问。
谢见淮嗯声:“有天赋又努力,不会被辜负的。”
他的手抚上她按着的地方,轻声道:“回家后我帮你揉揉。”
林听晚瞬间想到上周她给自己揉腿的画面,揉腿的最后结果都能到胸,真让他揉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啪地拍掉他的手,微笑着说:“不必了,你好好旺我就行。”
谢见淮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林听晚提及自己旺她的事,他从来不信这些玄乎的说法,每次就是听听而已,没有当回事。
快到客厅前,林听晚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你待会儿也回家?”
他们原本约定的是一周回来一天,是每周的星期天,但是这两周谢见淮都是星期六晚上就在,星期天下午离开的。
谢见淮半个月前通知助理星期天不要安排工作,上周警告谢嘉珩星期天不要来找他,这周的手机非常安静,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
他微微颔首:“嗯,我今天没事。”
林听晚感觉他在家也太多天了,但是她没有直接把这句话讲出来,只是道:“我今天有事。”
见谢见淮投来目光,她解释:“我想回家陪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只看照片或多或少会觉得遗憾,她想回家陪他们讲讲话,最起码能够亲口跟他们描述。
谢见淮没有多问什么,低声道:“好。”
他们回到客厅,谢母连忙拉着林听晚坐下:“晚晚今天辛苦了,晚餐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出去吃大餐吧?”
现在不过四点多钟,林听晚正想开口,谢见淮先一步出声:“没有四点半吃晚餐的。”
谢母不悦地瞪儿子一眼,说道:“先想想不可以吗?”
“可以,但没必要。”
“”
林听晚明白谢见淮是想帮自己拒掉晚餐,可她刚试完礼服,立刻就说不用晚餐想离开,会显得不太礼貌,像是把谢家当成了试装店。
思量过后,她先找个话题:“妈,阿淮需要试新郎的衣服吗?”
“他每天不都穿得跟新郎”谢母脱口而出就是吐槽儿子的话,讲到一半觉得这样不行,改口:“你想看吗,你想看让他去换。”
“我不换。”谢见淮干脆的拒绝,直言不讳:“我想回家。”
林听晚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直接提出离开,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把缘由揽到自己身上。
谢母啧了一声:“你这臭小子,急什么急,让我和晚晚多聊两句不行吗?”
“不行。”
谢见淮从容不迫地将母亲先前的话原样奉还:“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理应学会不当儿子儿媳的电灯泡,让我们回家吧。”
“”
谢母拳头都硬了,但是想到儿媳在这里,不能毁掉自己温柔婆婆的形象,硬生生忍住殴打儿子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只能答应:“行,你们回家吧,晚晚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我们下周再见。”
谢见淮闻言起身,顺便握住林听晚的手腕,将她轻轻带起,她笑着说:“好,那您和爸都好好休息,我们下周婚礼再见。”
谢母和谢父同样站起来,一路将他们送出去。
谢见淮牵着林听晚,脚步又快又稳,到门口时突然转身,目光径直望向母亲:“婚纱和礼服能让我们带走吗?”
谢母莫名其妙:“你带衣服走干嘛?”
他生硬地给出理由:“好看,我爱看。”
谢母简直无语了,摆摆手示意他带走,赶紧把这位祖宗给送出去,留在这里够气自己的。
他们坐上车后林听晚才问:“你要婚纱和礼服做什么?”
“你不是回家吗。”谢见淮的声音很轻:“可以穿给外公外婆看。”
林听晚微微一怔,弯唇笑起来:“谢谢你啊。”
他回道:“是我应该做的。”
林听晚心里清楚,这些并不是他分内的事,他没义务帮她承担缘由,也没必要主动开口要衣服,只是他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谢见淮吩咐司机去往乔家,亲自送到院子门口,没有提出进去坐坐的要求,低声道:“再见是婚礼了。”
“嗯,我会早点到的,婚礼再见。”林听晚笑着说。
“婚礼的流程你看过吗?”他突然问。
“看过的,很简单,只有cocktail party和晚宴需要接待嘉宾,会稍微累点,其他环节都很轻松。”
林听晚对流程的安排很满意,不用凌晨起床化妆,不用玩迎亲游戏,不用由父亲挽手入场,省去很多麻烦和她不喜欢的环节。
谢见淮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没有亲吻环节,你需要补给我。”
他顿了顿,补充:“新婚夜的时候。”
林听晚下意识道:“为什么不是你补给我?”
谢见淮颔首:“也行。”
“”
他们又不是没有亲过,补什么补?
林听晚虽然觉得很离谱,但是看在他今天帮自己的份上,直接答应了:“好好好,补给你,你说了算。”
谢见淮听到她答应,总算是肯松口放人:“你进去吧,我看着你。”
林听晚明明是回自己家,明明一个星期后能再见面,硬生生从他语气里听出一种要分别数年的不舍。
她挥了挥手,转身往乔家院子里面走,到房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过去,谢见淮依旧站在车边,身姿挺拔,目光沉静而专注地望着她。
林听晚不知道为什么,看婚礼流程和嘉宾名单的时候很平静,今天换婚纱和礼服的时候也很从容,反而是在此时此刻,他站在院门口这样望着自己,她的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真切地意识到是要与他结婚了。
她的眼底漾开笑意,又朝他挥挥手,这才转身敲响房间,陈姨很快应声开门,见到是她顿时喜笑颜开,往里面喊道:“晚晚回来啦!”
直到房门重新关上,谢见淮才收回视线,坐上车后道:“回海湾小区。”
他独自回到家中,赵姨见到只有他时很是惊讶,谢见淮却没有解释什么,只道:“做份晚餐,要夫人平日爱吃的。”
“好的。”
谢见淮换掉鞋,见到她穿的那双兔耳朵粉色拖鞋,不自觉地扬了扬唇。
他往客厅里面走,入眼的是熟悉的鱼缸和盆栽,以及他看不懂的摆件和对联,最初只觉得东西又多又乱,现在也已经将它们给看习惯了。
谢见淮走到落地窗旁边,目光落在那架宽大的秋千吊椅上,几乎能想象出林听晚平日坐在这里的模样,肯定是懒洋洋地半躺着,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地面,随吊椅微微晃动。
他不由轻笑一声,自然地坐了上去,望向外面同样的风景。
不知道过去多久,赵姨喊他用晚餐,谢见淮吃过饭后,去到书房里面处理工作,快到睡觉时间才洗澡回卧室。
房间里依旧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独属于林听晚身上的气息,清甜的橙香中透出几分温软的暖意,谢见淮平躺在床上,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整颗心都渐渐沉静下来。
他此时此刻很确定,自己不想再遵守婚前协议,想婚后能够一直住在这里-
林听晚回到乔家时,正巧赶上陪外公外婆用晚餐。
“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今天不是在谢家试礼服的吗?”乔奶奶放下汤勺,关切地望过来。
“都试完啦,待会儿穿给你们看。”林听晚在外婆旁边坐下,笑盈盈地反问:“难道外公外婆不欢迎我回来呀?”
“哪能不欢迎你,你外婆是怕你受委屈了,偷偷跑回来的。”乔爷爷亲自盛了碗汤推过去。
林听晚接过温热的汤碗,对上他们慈爱又带着探询的眼神,语气轻快地回答:“我能受什么委屈啊,我是想你们才回来的,谢见淮很尊重我,人也很好的。”
是一周只回来一天,平日里互相不打扰的那种好,虽然前两天的出现算是个例外,但也没有打扰到她的生活和工作。
见他们眼中仍然带着些许疑虑,她笑着补充:“不信你们问陈姨,刚刚是他亲自送我回家的,而且他特意让我把礼服都带回来了,说是要穿给你们看呢。”
乔爷爷和乔奶奶年龄大了,没有精力接待嘉宾,只能在进场仪式的时候出现,除了主婚纱其他几套礼服都看不到。
老两口听她这么说才终于放心,乔奶奶忍不住叮嘱:“你如果有不满,及时告诉我们,不要委曲求全。不过我看小谢性格是不错,就是过于稳重正经了,你与他相处时有话不要憋着,一旦有隐瞒和谎言,很难培养出来夫妻感情。”
林听晚乖巧地点头,弯唇道:“我记下来了,你们也别为我担心啦,我真的很开心。”
虽然婚后的生活与领证前确实有些不同,但因为对象是谢见淮是谢家,她不需要应对任何麻烦事,没有什么不满的,每天依旧过得很开心。
等用过晚餐后,乔爷爷摸着小胡子,压着音量问:“上次答应给外公带的奶茶呢?”
“外婆在家,我不敢明目张胆地带回来。”林听晚凑近小声道:“明天我点外卖的时候给您带一杯。”
“说定了,可不许骗外公啊。”
林听晚比OK的手势,随即让阿姨们把礼服都拿到房间里,她兴致勃勃地换上婚纱和礼服,来回展示给他们看。
乔爷爷和乔奶奶坐在客厅沙发上,乐呵呵地看着她走秀般转来转去,连声赞叹:“我们晚晚真漂亮!”
“那都是你们的基因好。”
林听晚把外公外婆哄高兴了,见时间不早让他们去洗澡睡觉,自己也回到卧室里卸妆洗漱,最后累瘫地趴在床上。
她这两天睡得早起得早,今天试装忙了一天,到现在竟然又泛起困意来了。
入睡前,林听晚迷迷糊糊地想,她乱七八糟的生物钟,该不会真被谢见淮给调过来了吧。
隔天起床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外公点奶茶外卖,偷偷摸摸地送到他手里。
用过午餐,林听晚想回海湾小区修图,被乔奶奶给拦下来了:“你回去干什么?婚前本来就该住自己家,婚礼当天才能回婚房。”
“还有这个规矩?”她眨眨眼睛:“那行,我这周都住家里。”
林听晚本来就想多陪外公外婆住几天,也不愿意来来回回地折腾,干脆让赵姨把相机和电脑送过来。
赵姨很快便坐车到院门口,林听晚出去迎接宝贝设备们,她递过去后轻声道:“昨晚您没有回来,先生倒是回家了。”
林听晚有些意外:“他回家了?”
谢见淮昨晚竟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回的海湾小区。
“他有说什么嘛?”
“没有,先生是今早离开的。”
林听晚弄不懂谢见淮的想法,点了点脑袋,叮嘱着:“你回去吧,我这周都会在这边住,记得浇花换水照顾好鱼和草,周末的时候我和先生会回家。”
赵姨应声:“好的。”
林听晚抱着设备回到楼上的卧室,修完图后发在各个平台上面,紧接着联系洛禾,准备二月份最后一组客片的拍摄。
地点依旧是在森林公园,拍摄的内容是“夏日青苹果”,她们选在晴天的时候拍完了,林听晚连着几天修图,虽然感觉身心疲倦,但总算是完美结束了二月的工作。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正巧过十二点到三月一号。
三月会更好的吧。
林听晚轻轻笑了笑,放下手机进被窝里睡觉,补了整整一天的睡眠,转眼到结婚前的日子。
大舅妈小舅妈和乔以夏全都早早地回到乔家,核对明天婚礼的具体细节。
婚礼大部分事情都是由谢母来安排的,她们出力的地方不多,只需要负责女方这边邀请的嘉宾,确定信息无误后,打算去安抚新娘的情绪。
“晚晚你紧张吗?如果紧张我带你出去散步,放松下心情。”小舅妈关心着。
“或者大舅妈带你去购物,买买东西解压?”大舅妈也提议。
“我不想散步,也不想购物。”
林听晚停顿两秒,在她们期盼的目光中道:“我现在只想吃陈姨做的双皮奶。”
“”
旁边的乔以夏闻言笑道:“你们太小看晚晚了,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紧张的,因为知道有个子高的能顶着。”
林听晚笑出声来,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姐懂我。”
大舅妈和小舅妈见状都放心了,又出去核对流程和嘉宾,新娘不紧张,她们紧张,明天可是有很多媒体和重量嘉宾会到场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卧室里只剩姐妹两个人,乔以夏听见她嘴里哼着轻快小曲,问道:“真不担心啊?”
“不担心啊,流程我都看过了,不会出错的。”林听晚的心态很轻松。
“行,希望你明天也如此。”乔以夏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敷张面膜,早点睡吧。”
“好。”
等乔以夏也离开房间后,林听晚才拿衣服去洗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有未接来电,是谢见淮打来的。
她有些奇怪他怎么现在给自己打电话,下意识以为是明天婚礼上的事,当即拨通回去。
对面很快接通,传来低沉的声音:“晚晚。”
林听晚趴在床上,轻晃着腿问他:“怎么了,是婚礼有事吗?”
“不是,只是我想打给你。”
他稍稍停顿,语气很温和:“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林听晚把玩着自己长发的手轻轻一顿,莫名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了紧张的情绪。
她记得在谢见淮的资料里面,有写过他曾经在国际大会上,用英语发表过主题演讲,也经常在各种行业论坛上发言。
能在千万人面前神情自若演讲的谢总,竟然也有会紧张的时候吗?
是因为明天的婚礼吗?
这个发现让林听晚的心不自觉地柔软,弯起唇角笑道:“那你现在听到了。”
“嗯。”他的回应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而后声音又缓缓响起:“听到后想再看看你。”
他的嗓音很轻:“你来窗边,我在你家楼下。”——
作者有话说:谢总:其实紧张的是我,紧张就想见老婆。
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后送入洞房!
30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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