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毕竟很有战斗经验,眼看着局势不利,已非军队对阵,更像是降维打击!


    “撤!快撤!”胤禔果断下令。


    残兵败将护着受伤的胤禔狼狈退出庄园,来时威风凛凛,归时丢盔弃甲。这一战,损失折将超过三成,胤禔本人肩头也挨了一记毒掌,虽及时服下解毒丹,仍是隐隐发黑,气息不畅。


    消息传回行辕,康熙帝勃然大怒!御案上的镇纸都被他扫落在地。


    “废物!堂堂大清亲王,带着精锐之师,竟被一群江湖草寇打得落花流水!朕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康熙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胤禔跪在下方,脸色苍白,肩头的伤和心中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抬不起头。


    “皇阿玛息怒,是儿臣无能……”胤禔的声音干涩。


    “无能?岂止是无能!”


    康熙怒极,在御案前来回踱步,“那十大高手……好一个十大高手!这是要向朕示威吗?!”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鹰隼,落在了站在胤禔身侧,一同前来请罪的容芷身上。


    容芷垂首而立,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康熙沉声开口,语出惊人:“胤禔无能,损兵折将。容芷!”


    “儿媳在。”容芷上前一步,屈膝行礼。


    “既然你武功超群,连陈近南亦为之侧目。如今朝廷颜面受损,贼寇嚣张,朕命你,女扮男装,亲自出马,将那所谓的十大高手,给朕一一擒来!”康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


    “皇阿玛!”胤禔猛地抬头,急声道,“不可!容芷她一介女流,怎能以身犯险!那十大高手穷凶极恶……”


    “住口!”康熙打断他,“若非你无用,何须她一介女流出手?朕意已决!”


    胤禔还要再争,容芷却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她抬起头,迎向康熙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声音清晰而沉稳:“儿媳,领旨。”


    回到暂居的院落,胤禔再也按捺不住,他屏退左右,一把抓住容芷的双肩,因为激动和担忧,手都有些发抖。


    “芷儿!你……你怎么能答应!那是十大高手!不是十个地痞流氓!我带着那么多人都……你都看到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他眼中满是后怕和焦虑,肩头的伤处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


    容芷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温暖。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大型犬。


    “爷,你先别急,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她将他按坐在椅子上,熟练地解开他的衣襟,查看那泛着黑气的掌印。她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碧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一股清凉之意顿时驱散了那股灼痛。


    胤禔抓住她忙碌的手,紧紧攥在手心,语气近乎哀求:“芷儿,我去求皇阿玛收回成命,就算拼着这个亲王不做,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容芷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爷,相信我,好吗?”


    她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抹带着些许狡黠和无比自信的笑容,这笑容让她整张脸都明亮起来,仿佛夜明珠般熠熠生辉:“实话跟爷说吧,您媳妇我啊,认真起来,武功可能、大概、也许……天下第一?”


    “……”胤禔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容芷被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真的,不骗你。以前是觉得没必要显摆,而且一个亲王福晋整天舞刀弄枪的也不像话,所以藏着掖着。但现在嘛,”


    她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皇命难违,更重要的是,他们伤了你,还害死了那么多将士,这个场子,我得去帮爷找回来。”


    她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一副“我去去就回”的轻松模样。


    胤禔看着她,心里的担忧像冰雪遇上烈阳,一点点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骄傲?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着问:“天下……第一?”


    “嗯哼!”容芷用力点头,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比陈近南可能还厉害那么一点点哦。”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


    胤禔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狂跳起来。他看着妻子近在咫尺的、写满自信和狡黠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捡到宝了?一个武功可能天下第一的福晋?


    “可是……十大高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十大高手怎么了?”容芷撇撇嘴,语气带着点小嫌弃,“在我眼里,也就是十盘需要费点功夫收拾的小菜。爷你就安心养伤,等着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嗯,‘十步抓一人,千里不留行’?”


    她学着戏文里的念白,还像模像样地比划了一下,把胤禔彻底逗笑了,心头最后那点阴霾也散去了。他用力抱了抱容芷,闷声道:“好!那爷就等着看我的女侠福晋,大展神威!”


    三日后,一身月白色男装,做翩翩公子打扮的容芷出现在了那处废弃庄园之外。


    她手持一柄看似普通的青锋长剑,长发束冠,眉目间英气逼人,若不细看,还真像个俊俏非凡的少年侠客。康熙派的暗卫远远跟在后面,既是监视,也是策应(虽然可能并不需要)。


    胤禔不顾伤势,坚持要亲临现场观战,他被侍卫护着,躲在庄园外一处隐蔽的高坡上,心跳如擂鼓,手心全是汗。


    他既期待看到容芷大展身手,又怕她遇到危险,矛盾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


    庄园内的天地会十大高手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听闻朝廷派了个“小白脸”来,心中不免轻视。


    然而,当那个“白衣少年”缓步走入庄园空旷的演武场时,那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来郊游踏青的姿态,却让这些老江湖心中莫名一凛。


    “朝廷没人了吗?派个娘们似的娃娃来送死?”使判官笔的瘦高个阴恻恻地笑道。


    容芷也不生气,目光在场中十人身上淡淡一扫,唇角微勾:“谁先来?或者……一起上?我赶时间。”


    这般狂妄的言语,顿时激怒了众人!


    “黄口小儿,找死!”那胖大和尚第一个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挥舞着沉重的镔铁禅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朝着容芷猛冲过来,风声呼啸,势大力沉!


    高坡上的胤禔看得心头一紧,几乎要喊出声!


    却见容芷不闪不避,直到禅杖即将临头,她脚下步伐如梦似幻般微微一错,身形如同鬼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同时,她手中青锋剑甚至未曾出鞘,只是连鞘轻轻点出,精确无比地点在了胖和尚手腕的穴道上。


    “哎哟!”胖和尚只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沉重的禅杖“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本人更是被那看似轻飘飘的一点带得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招!甚至剑未出鞘!十大高手之一的“伏虎罗汉”就这么败了?!


    高坡上的胤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他刚才看到了什么?芷儿她……她就那么……随便一动,那胖和尚就倒了?!


    接下来,场面彻底进入了“容芷个人秀”时间。


    使判官笔的瘦高个与一名用剑的高手对视一眼,双双扑上,笔影剑光交织成网。


    容芷身形如穿花蝴蝶,在密集的攻势中闲庭信步,青锋剑依旧未出鞘,或点、或拨、或引,只听“啪啪”两声,判官笔和长剑几乎同时脱手飞出!那两人捂着手腕,骇然倒退。


    用毒的高手悄悄释放无色无味的迷烟,容芷却像是早有预料,屏息凝神,足尖一点,身形骤然拔高,如一只白鹤冲天而起,避开毒烟范围,随即头下脚上,长剑连鞘挥出数道劲风,直接将那名用毒者逼得手忙脚乱,自己配置的毒粉反被吹了自己一脸,顿时瘫软下去。


    一个身法奇快的侏儒高手凭借矮小灵活,试图贴近容芷下盘攻击。容芷看也不看,听风辨位,反手一剑鞘精准地拍在他后颈上,那侏儒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高坡上的胤禔,已经从最初的目瞪口呆,变成了彻底的麻木。他看着自家福晋如同戏耍孩童一般,在那十大高手中间穿梭,动作优雅从容,不带一丝烟火气,偏偏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打在对方的破绽上,或是击落兵器,或是点中穴道,或是巧妙引导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感觉自己过去三十多年对“武功”二字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这哪里是打架?这分明就是艺术!是碾压!是……他找不到形容词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天地会十大高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不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就是被打晕过去,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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