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非常规密室逃脱[无限] > 9、金子小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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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00:17】


    面板上的倒计时稳定减少,四人站在同一间客房里,手里都准备好了一根蜡烛。


    半个小时前——


    在应准不辨喜怒地说完后,唐寻拧了拧眉,又瞬间舒展,“我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


    “很好。”应准又上手揽住唐寻,“那我相信你,我跟你一起去。”


    张清非忙说:“哥我也是,我也去!”


    刚想答应的二两二沉默须臾,拐了个话音,“那我也一起吧。”


    唐寻张口欲言,最终说:“那就不用去了,就在这里做吧。”


    于是现在——


    张清非原地蹦了几下,嘴里还发出不断呼气的声音,像在给自己打气。


    二两二也无端有些紧张。


    唐寻站在灯光开关的位置,一手抚在了开关上,卡着倒计时叮嘱:“清非,如果等下我们被迫分离,你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会努力找到你。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张清非愣了下,点点头,“知道了,哥。”


    【60:00:00】


    客厅传来零点的钟声


    “啪!”


    “咔!”


    关灯与摁下打火机的声音混在其中,几束暖黄摇曳的火苗燃起,唐寻站在门口,应准朝他靠近,将自己的蜡烛微微倾倒。


    燃烧的即刻包裹未燃的,火光攀附而上,唐寻的手上也亮起来。


    四人的面色在蜡烛的映照下变得略微有些阴森,张清非在裤子上抿掉手心的冷汗,舒了口气,“什么也没发生。”


    唐寻面色微变,“不,墙角的镜子动了。”


    墙角立着的穿衣镜活过来似的,开始均匀地向外延长、拉宽,如同湖水。


    “轰隆!”


    接连不断的巨响震的人耳发疼,镜子在瞬间包裹住了整个房间,四面八方皆是映照出的分身,燃烧的蜡烛点亮了这片区域,昏暗但已足以清晰看到周围的事物。


    木地板开始分崩离析的旋转,房内的床、柜子,所有东西都变了构造,像是被回炉重造的一团元素。


    手中的蜡烛脱手飘在空中,唐寻等人无法在不停旋转的空间里站稳腿脚,如同被丢入了镜体的滚筒中。


    二两二大概是磕到了哪,发出一声痛呼。


    唐寻大声喊道:“护住自己的头!尽量把自己绻起来!”


    蜡烛的火苗静止不动,仿佛是高于他们所处空间的另一道图层,镜面折射下的光线越发的刺目。


    这个房间——或许称作镜体空间更合适,因为周遭已面目全非。


    它旋转出了一个新的角度,唐寻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只能任由自己往侧面滚去。


    那有客房里挂在墙壁上的一对牛角,唐寻无法借力,滚动的速度又过快,眼看自己即将撞上,就干脆弓起后背,希望借此降低自己受到的伤害。


    在最后时刻,唐寻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闷哼响在他耳边,唐寻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腰上一勒,镜面忽然化作浓稠的银色液体,将他整个人拉了出去。


    唐寻听见张清非在喊自己,也听见二两二在不断痛呼。


    他被拉入空中,想说话,银色的液体如手似的捂住他的口,然后将他包裹在了镜子之中。


    失重感袭来,唐寻短暂丧失了意识,唯有耳中阵阵嘶声嗡鸣。


    -


    不知过了多久,唐寻眼前才重新浮现出光亮。


    他长睫微颤着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缓了片刻,周遭的环境才逐渐清晰。


    意识回笼,唐寻下意识抬头,却发现自己像最开始在密室里醒过来一般,正坐在床上。


    只是这次环境截然不同,到处都是紫红色的檀木的家具,各种装饰都带着厚重的年代感,几个盏台被放在了桌上,蜡烛的光不算暗。


    依照环境来看,像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而且面前也没有镜子。


    所处房间一览无余,房门紧闭。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唐寻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打开了面板。


    【恭喜玩家成功解锁新空间-金子小姐的家(真实版)】


    【单线任务:原来在你们踏入金子小姐家的那刻,就进入了镜子世界,你聪明的看穿了金子小姐的心思,成功逃离,进入到了真实。请根据房内的线索回答问题,在1个小时内离开房间。】


    【判断题:请问,魏家成是杀害魏佩仁的真凶吗?】


    【注意:本问题的回答次数为1次,请玩家谨慎作答!】


    唐寻利落下床,这屋里有一处书桌,他打开初式的台灯,在桌面上翻翻找找,见到了一本日记。


    跟魏依然的相同,也是本红皮子日记。


    唐寻翻开日记,快速阅览起来。


    [1月21日-雨


    我觉得父亲是疯了!他怎么敢让阿姐嫁给那群败类!


    母亲去劝,被打得扑摔在地上,我气极,上去理论,反被甩了一记耳朵。


    钱!钱!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怎么就不懂得这个道理?]


    [1月27日-晴


    他竟敢把那群人带到家里来,我听母亲说了此事,扮鬼吓了他们好大一跳。


    哈哈哈,真是爽快!哪怕被他骂也爽快,被他打也爽快!]


    唐寻此前在镜中看到的鬼影,现下似乎有了由来。


    [1月31日-晴


    我今日没去学堂,偷了钥匙去了阿姐的房间,她两只眼睛肿得厉害,见到我又哭了。我见她难过,心里也痛。


    她担心我被他责骂,让我快些将钥匙放回去,我当时没敢跟她说,现在只能偷偷写在这里。


    母亲今日答应了翠姨,回到了梨园唱戏,我偷着去看了,结果台下坐的竟然是他!


    他竟然!他竟然逼迫母亲给他和他那群窑姐儿唱戏!


    我要杀了他!我会杀了他!]


    这是魏家成最开始展露的杀机。


    唐寻折了个角,翻过一页。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堂前忽来了一阵风,拂的红烛火光摇曳。


    几十个盏台整整齐齐地码在各处架子上,明亮了整个晚间戏台子。三五张檀木圆桌错落其间,桌上搁着可口点心,几位身着各样旗袍的聘婷妇人坐在其中,姿态各异地望着台上今日的戏,看不大清神情。


    从装扮上来看,台上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对子戏的,是一名小生和花旦。


    “红烛燃,梦起时,忆往昔。”


    “会佳人,何辜负,泪如珠。”


    唱词婉转凄然,声声动人。


    正对戏台圆桌独坐着的,是一名青年。


    他穿着与这里完全不搭嘎的t恤和牛仔裤,身上带着清冽的少年感,面容上噙着如同在角度尺衡量下才勾出的弧度,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遮掩不去的怪异。


    就像是漫画当中没有在眼中点上高光,他的眼睛漆黑无神,像是一个大型的傀儡娃娃。


    这是张清非,他在被镜子化作的液体包裹后就丧失了意识,等好容易缓过来,却没了自主的行动力。


    他仿佛成了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在不知谁的掌控之中。


    就如此刻——


    他听着唱词,手指跟着摆起来,甚至连穿着运动鞋的足见都在轻微晃着,像是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诡异。


    但实际上他已经被吓得在脑海里屁滚尿流了。


    台上的两位“角儿”唱到了激烈冲突时,齐齐看向了位列中央的他。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张清非的表情终于鲜活了起来,眼睛也画龙点睛似的亮了起来,不再是那副雕刻出的木板模样。


    他神情惊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眉毛拧在了一处,满眼惧色地看向戏台上做念白的“角儿”。


    那两个玩意,根本就是只是空壳,里面根本没有人!


    草了日了麻了无了......


    他哥说的空壳戏子好恐怖!


    画着妆面的面谱悬在头饰签,两双空洞望着张清非,里面幽深漆漆宛如最深的黑夜。


    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壳戏子换了个站位,“花旦”的空壳面谱下传来了凄厉哀恸的念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这哀怨的唱词回荡在密闭的戏园里,寒意已到了顶点。


    张清非心如擂鼓,纵使努力到额角青筋跳起也无法拥有自己身体的使用权,只能坐在这如一个陶醉客似的用手指和腿脚打着拍子,接受着两具空壳的惊悚注视。


    而这只是开始的象征。


    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蓝光闪过,从门到窗均紧闭的室内陡然生出了一阵风,顷刻间就吹散了所有的烛台。


    红烛落在石板地上,滚了几滚,熄作了袅袅白眼,飘散在了升腾着的半空中。


    戏园里顿时暗了下来,一切颜色都如画布褪色般沉了下来。


    戏台上的两具空壳陡然熄了劲儿似的,并肩站在一处,像是玻璃橱窗的两个摆件,再没动弹过,只余下两对儿空洞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青年。


    其余桌上坐着的几个旗袍妇人方才还姿态各异,这会儿就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缓慢地朝着张清非转了身。


    张清非面庞虽然动不了,眼珠却还能转动。


    他目眦欲裂,只能心道“哥哥救我!!!!!”


    这些袅袅婷婷的妇人也并不比台上那两句空壳“戏子”好到哪去,她们的面庞全是纸糊的,五官由于是用红墨水画出来的,都浸了进去,笑着的表情血盆大口般,均朝张清非看了过来。


    被这样十几个不是人的东西如此注视,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心头一耸吧!


    “魏郎,为何辜负我?伤害我?折辱我?”


    它们同时开口,语调哀戚的窃窃私语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细细密密的吟唱。


    “旗袍妇人”白如石灰的爪子里均正握着一把匕首,脸上纸糊五官的墨水越发多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留下了几条鲜红的“血线”。


    她们围在一起,高举匕首,朝着张清非步步紧逼。


    方才那句话被不断重复,像是它们的行动口号,每一步都踩在了一个节点上,每一步都踩在张清非的心尖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清非能目及的仅存光芒也就被阴影所替代掉了。


    他觉得自己要尿了。


    脸侧忽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上了,张清非胸膛剧烈起伏,瞳孔随着冷意骤然一缩。


    毫无防备间,他被捧着脑袋被迫往后仰了一个弧度,与一个身着白旗袍的女人来了个贴脸杀——所幸她有脸。


    那女人目光哀戚,面容皎洁,并不骇人。


    是崔金子!


    张清非在心里嗷嗷喊哥。


    细长手指顺着他的脸侧抚了下去,引得人一阵颤栗。


    崔金子与此前判若两人,她与那群逐渐靠近的“旗袍妇人”同时开了口,内容一个赛一个的恐怖。


    “没事的,”她抚摸着青年的手极具温柔,两眼含泪,语气虽轻,却是狠绝的,“痛苦的死去吧。”


    阴影越来越近,张清非不再和崔金子对视,紧紧闭上了双眼。


    “旗袍妇人”停了下来,乌泱泱围在青年身边,身上滴下来的红墨水透着一股子腥气,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千钧一发间,张清非突然听见了一阵歌声,猛然睁开了双眼。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这声音并不是他幻听,而是实打实的响彻在了整座戏园中。


    张清非听出了音色,这是二两二唱的!


    “旗袍妇人”都停了下来,没有实质表情的他们她们四处摇着头,像是在凭借着纸糊的五官探查的声音的由来。


    张清非额角滴下了一滴汗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喜色。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崔金子见状,方才的凄婉都化成了疯魔,她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劈手夺过其中一个“旗袍妇人”手中的匕首,以雷厉风行的姿态朝着张清非捅了过来。


    同一时间,二两二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


    他手腕上乍现出了一个黑色腕带,而那条腕带陡然投射出了一个面板,随着二两二的声音,浮现出了她话语当中的字句:


    【张清非,回魂】


    女人一刀撞在面板上,瞬间破碎成了无数个小光斑,迸裂到了半空当中。


    她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与愤恨,仰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不!”


    整个场景凝滞了下来,连带崔金子与张清非,原本戏园的模样一点点黑白,又一节节破碎成裂块。


    张清非尚未来得及反应便两眼一黑,脚下一轻,脑海中传来了足以令耳蜗感到刺痛的嗡鸣声。


    下一瞬间,他重新落回到了实地当中,也重新拥有了正常的五感和自主身体的使用权。


    他站在一个空旷的屋内,手中拿着一根已经燃了三分之一的蜡烛。


    红烛的柱体上挂满了烛泪,烛火微微摇曳着,又从顶端颤抖着滴下了一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火烫般的疼痛瞬间惊醒了尚未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张清非,他腿脚一软,刚欲往旁边倒去,就一把被推开了。


    二两二语气不大好,“滚边去,让老子唱了半天的《好运来》也就算了,还他妈废了老子一张【回魂】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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